嚴明,體恤窮苦百姓疾苦,怎麼還不敢見我。”
錦瑟早知道會有這一刻,無論什麼結果,總要自己承擔。
她一雙墨色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慢慢細了起來,對左右侍女木然道,“你們都退下吧。”
第二二八話嗆怒
軒轅恪立於臥房的窗畔。窗上鏤空細雕出喜鵲鬧梅的圖案,駁出的光影,或濃或淡,在他的臉上映出了陰影,顯得他儒秀的容顏是那麼的不真實。
錦瑟默然駐足,掌心滲出冷汗,心直直下墜。
走到近處,才見他帶著一如往常的淡定笑容,那雙看不見的眼裡,依然清晰的印著她的影兒,只是愈覺深不見底。
錦瑟挺直後背,仰首屏息,靜靜望著他走近,近得可以觸及彼此的氣息。
“大軍怎麼樣了?”她咬著唇,細聲問。
“你想能怎麼樣,就憑你派去的無能之輩,就能統帥我的十萬大軍。”他咄咄逼人,語聲森寒。
錦瑟心中已涼,身子一分分僵冷,但仍然心存僥倖,“我派去的只有三萬。”
“是三萬,卻是我最精銳之師。”他動也沒動,已經不辨喜怒。
錦瑟面色蒼白,無力爭辯,若是這三萬軍士覆滅,不僅軒轅家元氣大傷,就連子諾只怕也沒了希望。
錦瑟低頭,倔強道:“偷盜令牌是我一人之罪,與他人無涉,若王爺怪罪,我亦一力承擔。”
“一力承擔,曾經他人犯錯,你問過他人一句話,現在我也用來問你,你怎麼一人承擔?三萬將士的性命你擔得起嗎?偷盜令牌,軍法處置是要掉腦袋的,你那顆漂亮的腦袋你帶夠了嗎?”兩人升起了一道疏離冷淡的屏障,唇際若有若無地勾出一抹冷笑。
“可是若是子諾沒了,朝廷動盪,我們王府亦會受到波及。”錦瑟氣憤的看著他,“軒轅恪,你說話別太過分了。你若嫌棄我這顆腦袋礙眼了,你就拿了去,好和你的小美人雙宿雙飛了去。”
他陡然轉身,那樣的男人,明明看不見,還是襯著鷹鷲般的眼睛,錦瑟一陣寒慄。
卻陡然被他伸手抬起下巴。
他眼中怒意騰騰,“到現在,你還在和我耍小孩子脾氣,就憑我對你一再容讓,百般寵溺?你便有這天大的膽子,敢偷我的令牌?到此刻還不知悔悟!”
“我決定這樣做時,便未存半分僥倖……是罪是罰,任憑你處置便是。”
“好,很好。”他驀然鬆手,默默而立。
他早知道了,這女人對別人狠毒,對自己更加的決然。
若沒了退路,死,她也不會認錯。
“你倒是不怕死了,難道要你肚子裡的孩子也陪了你去嗎?”軒轅恪從骨子裡滲透出一絲陰森,唇際勾起了若有若無的一絲冷笑。
錦瑟卻已無心與他爭吵,心中只恍恍惚惚想著……
三萬大軍覆滅,子諾若回不來,不用軒轅恪處置。
她將毫無退路,天下萬民不會饒恕她,朝廷亦會將罪責怪在她的身上,她哪裡還有活路。
這麼想著,只覺頭痛欲裂,她撐了額頭,轉身步出內室,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就算是赴黃泉,她也要讓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的出世。
突然,手腕一緊,她被猛的拽回,立足不穩地跌進他懷抱,旋即身子一輕,被他抱起在臂彎,徑直往床榻而去。
“放開我,軒轅恪,讓我想一想。”她無力的說,掙扎著推他,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念在夫妻一場,恪,我求你讓我將孩子安然的生下來……”
“錦瑟。”他陡然怒喝,“你給我住口。”他握住她的手腕,狠狠按在榻上。
他驀的喝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