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竟然叫她碰到了。
她忽然用腳狠狠踢了錦瑟一下。
萬不曾想到,幾乎同時,錦瑟竟猛睜開了眼。
燕如雪心中一驚,狼狽的連連後退,錦瑟只是艱難的挪動身子,繼而從新軟到在湖邊溼冷的泥中。
“你還沒死。”她涼涼的盯著錦瑟,嘲弄冷笑又回到唇邊,“我本來以為只能親手把你的屍體丟進水裡,沒想到可以親手淹死你!好啊!你沒想到吧,送你隨後一程的竟然是我,你說,你該不該好好的感激我。”
錦瑟的眸子的染上了薄薄的悲哀。
都怪她心軟!
昔日,只想是她搶了燕如雪的愛人,一個風塵女子,一生坎坷,將她託付於太子,雖為側妃,也是一生的尊貴,一生的榮華!
可沒想到,她恨她恨得這樣的深,她真是自討苦吃,找了一隻狼放在了自己夠不到的地方,偏偏它一跳下來,就能咬斷她的脖子。
思及此處,她不由得自哂輕笑。
燕如雪見她反而一聲不吭的笑了起來,不禁惱羞成怒。“你怎麼不求我饒了你?或許,我一開心就留你一條命呢。”她挑眉睨著錦瑟,就帶了濃黑的怨毒。
錦瑟一聲嗤笑,想讓雙手撐地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軟軟的使不上力。她悲哀的沉下眸色,這才知道,一定是剛剛那一棍打斷了骨頭。
錦瑟的執拗和強硬似一把火燃燒在燕如雪的心肺,想忍,終於沒忍住,她顧不上禮儀廉恥,狠狠一腳踹在了錦瑟的胸口。
錦瑟眼前一黑,痛像炸開的焰火吞噬著她,一口瘀血吐出來,烏紅駭人。
第一百四十一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錦瑟的眼有著懾魂的凌厲,特有的鋒利,碰在眼中攝人心魄的寒意。:
“真不知你有什麼好!”燕如雪狠狠地冷笑,“不過你也好命到頭了。”說著,又是一腳,要將墨鷹踢下湖中去。
錦瑟一把扣住那隻惡狠狠踢來的腳腕。“我好命?”她愈發笑得淒涼起來,忽然壓低了眸色盯住燕如雪,“你真的信命嗎?那我若說,我就是命中註定不該絕於此處,你待如何?”
燕如雪被她這麼一抓,險些又跌倒下去,駭急成惱,愈發使足了勁向她踹去。
錦瑟詭異一笑,狼狽的拭去嘴角的血,忽然抓下燕如雪足下那隻鍛面繡花履。
她最後看了一眼燕如雪,撒手向後一仰,竟自己倒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水波一盪開來,瞬息,輕柔的容納了她。
那些溫柔水脈,彷彿擁袍,竟不覺得冷。
她覺得自已向著最深的深淵飄去了,胸口悶痛,疲憊得直想睡去。
水流鑽進了她的鼻子裡,心肺裡,酸澀的疼。綿軟的水中,她越掙扎,越無力,那些水裡有一雙雙的手,溫和又殘暴的拉扯著她。
她只覺得一口氣續不上,頭暈得彷彿要裂開,眼看只能逐波沉浮。
恍惚間,卻彷彿有什麼溫暖的西將她擁住了,推著她向水面浮去。
彷彿還有知覺,錦瑟微微睜開眼來,看見軒轅恪,她想喚他的名字,顫抖的唇還沒有張開,水就覆了上來,淹得她發不出聲響。
軒轅恪的頭也開始昏眩了起來。
一手托住錦瑟的身體,他一吵唇,殷紅的血從唇上漫了出來。
神智稍稍清明,再看錦瑟,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幾乎一動不動地憑在他的胸口上。
“恪,你不該來的……燕如雪的……”她彷彿已虛弱到了極致,斷斷續續低吟了兩聲,頭便垂了下去,手中的繡鞋隨著水波一圈圈的盪漾開去。
看著錦瑟手裡的物什,軒轅恪的心下一陣恍惚。低頭憐惜的看著懷中女子,這才才看得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