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光,熟門熟路地拉開他放東西的櫃子,取出一條煙,慢條斯理地把外面那層塑膠膜拆開,拿走一包,順手從角落裡捏了個打火機。
東西拿完,遲霧回過頭,腳步頓住,談屹臣不知道什時候回來了,正抱臂靠在門邊上看她。
“借點東西。”被當場逮到多少有點尷尬,遲霧垂眼,不去看他:“以後還你。”
談屹臣沒應聲,抬腳把門關上,房間瞬間黑壓壓的一片,過了好一會遲霧視線才勉強適應,從外頭院子裡散過來的微弱燈光成了房間內的唯一光源。
見他關門,遲霧沒什麼反應,照舊往門口走,手握上門把手時被他攔住:“剛洗完澡?”
“嗯。”她點頭。
沉默幾秒,談屹臣嘆了聲氣,碰了下她微潮的髮梢,伸手抱住她,和不久前在廚房裡判若兩人,嗓音緩緩:“別動,讓我抱你一會兒。”
遲霧皺下眉。
“知道嗎。”黑暗中兩人靠在一起,他下巴搭在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低聲開口:“你每次來我這住,洗完澡,我都想這麼抱你,然後和你睡在同一張床,要一個晚安吻。”
房間很靜,靜到能聽見窗外雨滴聲,他聲音很低,很緩:“人就是貪心,進了一步就會想要更進一步,會想你時時刻刻有事了能第一個想到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地牽手,坦坦蕩蕩的,不用別人看見就放開,想有一個能叫你告訴所有人的身份,不需要藏著掖著,那樣會很委屈——”
“遲霧,我也是值得這些的。”
“你不要,就算了。”
“我不陪你玩了。”
黑暗中一字一句,連一個交錯的呼吸都清晰無比,遲霧快被他這一陣陣不按常理的出牌搞瘋了,明明她也什麼都沒做錯,沒對不起他,只是沒去回應,偏偏這會就像把她架在火上烤,烤得五臟六腑都難受無比。
喉間有些發哽,遲霧剋制著:“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要是每天都能這麼抱到你就好了。”談屹臣從她肩上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一副又混蛋又深情的模樣,像挽留又像告別,捏住她下頜情不自禁地和她接吻,深吻,遲霧沒反抗,心臟被揪得難受。
兩人在黑暗中吻了很久,談屹臣才放開她:“可惜了,真捨不得你。”
對視間,遲霧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完全被動地承受著談屹臣帶來的情緒。
談屹臣嗓音很溫柔,臨分別前,最後偏頭吻了她一下:“以後,不管我和誰在一起,和誰談戀愛,都跟你無關了。”
說完他替她開啟門,走廊的燈光一瞬間鋪進來:“晚安。”
遲霧垂眼,攥緊手裡的煙盒:“晚安。”
一步不停地回到三樓房間,遲霧熄滅燈躺進被子裡,一夜過去,外頭依舊是個陰天。
遲霧天剛剛亮就起了床,不算起床,因為她一晚上沒睡,被焦躁的情緒折騰得睡不著。
等其餘人也起床後,她也沒和遲晴她們一起去病房,打了聲招呼,自己回到出租屋,一個人躺在床上看霧霾濛濛的窗外。
這裡只有她,怎麼過,睡不睡覺,吃不吃飯,都沒人管,隨便怎麼樣都可以。晚上沒睡,又熬了一整天,遲霧頭疼,還是絲毫沒有睡意,被情緒拉著,睡不下,索性不管了,什麼時候能睡過去什麼時候睡。
側躺在枕被裡,遲霧看著被隨手撂在床上的手機,拿過來,解開鎖屏,自然而然地點進去某個聯絡人,手指往左偏,點開頭像,朋友圈,空蕩蕩的一片。
遲霧記得他最近的一條狀態,是他們在海島挨在一起拍的那張合照,現在她看不見了,可能是刪了,或遮蔽了,拉黑了,任意一種。
房間內的冷氣開得很低,她把手機扔到更遠的地方,翻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