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談屹臣懶洋洋地勾唇:“我是聽媽媽話的好孩子,她說來找你就得來找你。”
“”
遲霧挺想把這話錄下來給周韻聽聽的,聽聽這人平時都在鬼扯什麼玩意。
人命關天,遲霧還是和他回去了。
回去前,遲霧先回自己那拿了換洗衣服,跟做夢是的,早八百年就不打交道的兩人,這一個月來相處得比前面三年加起來還多。
樂隊需要排練,談屹臣缺了一天,回到家後就和樂隊幾人視訊通話討論流程。
“你這一病,我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鄒風在那頭坐在地毯上,身後投影儀在播放一部科幻片,他靠在沙發,手邊摸著一條戴銀色嘴套的杜賓,一副剛睡醒的困樣。
“滾吧。”談屹臣眼神冷淡地看他:“趕緊對流程,對完睡覺。”
“譚奇呢?”鄒風喊。
“成成成,來了來了。”譚奇在那邊一條條彙報。
音樂節舉辦時間在下週,他們樂隊一共五首歌,談屹臣那首放在最後壓軸。
“我打算換歌。”談屹臣在最後說。
“換歌?”譚奇覺得意外:“怎麼了?”
談屹臣扯下嘴角:“也沒什麼,想唱就換了。”
“行,你覺得合適就沒問題。”
臨結束通話電話前,談屹臣想起個事:“譚奇,你那還有票嗎?”
“有啊。”
“明天給我幾張,有用。”
“沒問題。”
對完流程,沒什麼問題了,約好第二天的練習時間。
結束通話電話,談屹臣撂下手機,敲了下遲霧房間的門。
門從裡面被拉開,遲霧站在他面前,黑髮散在肩頭,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溫柔,她問他什麼事。
“咳。”談屹臣咳嗽一聲,不太自然:“有點不舒服。”
遲霧皺眉,抬起手放在他的額頭,手背微涼,談屹臣乖乖地站在那,倚在門邊,等著她下文。
“好像不是很熱了。”遲霧收回手。
“是嗎?”談屹臣自己也裝模做樣地把手放在腦門:“感覺還是熱。”
退燒後再反覆起燒存在一定的可能性,遲霧睫毛眨動一下,也不放心他,提醒:“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再量”
話沒說完,談屹臣突然抬起手捧住她的臉,彎腰湊近了,把人往自己跟前拉,額頭貼上遲霧的額頭,兩人四目相視,一瞬間呼吸交錯,溫熱感纏繞在一起。
遲霧的後半句話折在半路,沒說出來。
“熱嗎?”談屹臣視線牢牢鎖在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上,聲音很低,在這寂靜的房間內催生出一種叫人耳熱的蠱惑感。
這種感覺太過強烈,遲霧垂眼避開他視線:“有一點。”
“是嗎?”談屹臣額頭輕蹭兩下,鼻尖輕輕略過遲霧的臉頰,嘴唇也似有若無地擦過,迴圈往復,似乎這種肌膚貼合摩擦的方式更能試出體溫差異。
少年的氣息蕩在她身邊,遲霧心跳微快,下意識地避開這個人。她試著掙扎,但後脖頸被他用手掌按住,動不了。
她抬手,開始用勁推他。
被推的一瞬間,談屹臣鬆手,站正了,懶懶散散地把兩人距離拉回原點,脖頸微低看著她,唇邊帶有笑意,但不明顯。
窗外有微弱的蟬鳴,窗簾被夜風捲拂,遲霧下巴微抬,一雙眼死死盯住他的臉,胸膛因為情緒起伏,和他對峙。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談屹臣又要玩這套!
情緒正要發作,談屹臣唇邊笑意增加,抬起右手輕放在她頭頂,一種壓制和安撫感並存的動作,衝她挑了下眉:“晚安,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