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挑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跟她講,大一上學期結束後,宋臨源不在他們班任教,只要刻意避開,這麼大的校園,怎麼都能繞道過去。
遲晴這會事業有成、美貌單身、戀愛自由,跟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曖昧還是戀愛,又或是挑一個同樣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怎麼著都是令人羨慕的狀態。
犯不著被困在以前的事情裡走不出來。
現在是下課時間,下午四點,教學樓樓梯口往來穿梭的學生很多,兩人是在教學樓階梯前面對面遇上的,宋臨源拿著u盤和教科書,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前喊住她。
遲霧停住腳,愣了一秒,自然地點了下頭:“宋老師好。”
打完招呼她轉身,抬腳的瞬間,宋臨源又喊了她一聲。
“你是最後一節課了吧?”宋臨源微笑著問。
遲霧睫毛動了下,下巴藏在領子裡,嗓音冷淡地“嗯”了一聲。
“一直想找你聊聊天,但沒遇到你。”宋臨源看著她,理由很蹩腳,拿課業當幌子:“去年在門口走得急,你每門課都上了九十五分,只在我這踩個六十,聊聊行嗎?”
遲霧抬眼看著他,思考片刻點了頭。
宋臨源知道什麼,想聊什麼,遲霧不知道,從上次偶遇後,宋臨源和遲晴後來有沒有聯絡,或是聯絡後的結果,遲霧也不知道。
但早晚要聊的。
隨後兩人一塊去了校園後山那片,有塊草坪、長椅,主要是人少安靜。
天氣預報說要下雪,天陰沉沉的,寒風一陣陣的刮過來,颳得人輕微臉疼。
宋臨源俯身把教輔書和u盤放到長椅上,這才回過頭看她。
“要坐下來嗎?”他手放在大衣口袋,有些拘謹,看了眼一旁的長椅。
遲霧搖了頭。
宋臨源在想著話,怎麼能讓場面不這麼幹巴巴:“給你們班帶了兩個月的課,陳老師回來後,偶爾會在辦公室提起你們班的上課情況。”
“”
“我在書房看過你的照片。”遲霧看著他,手插兜裡,語調無波無瀾,直接把話挑明:“你也知道,對吧?”
她補充:“只聊成績,犯不著到這兒聊。”
對面看向她,靜了半分鐘,才開口:“原來你知道。”
他撥出一口氣:“所以你,考六十分,是故意的對嗎?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
遲霧沒讓他把那個字說出來,打斷他的話,眼圈微紅:“那又怎麼樣,是你自己走的,是你自己不要我和我媽。”
宋臨源皺眉:“小霧。”
“別這麼喊我!”遲霧眼眶紅著,脾氣上來了,心口微微起伏,喉嚨吞嚥,壓抑著情緒。
宋臨源靜靜看她。
“你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來找我聊什麼呢?”遲霧嗓音微哽:“這些話說給你聽也沒用,但你得知道,宋臨源,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媽因為你聽了多少難聽的話,我從小又聽了多少難聽的話。”
她不想哭,但忍不住:“我媽生我的時候,我外婆生她的氣,當晚沒來,結果大出血,緊急手術的時候連個簽字的人都找不到,你要是不想要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為什麼要一聲不吭的走,我三歲前我媽都覺得你一定會回來!”
“但你沒有。”遲霧沉沉地撥出一口氣,抬手,用力抹掉臉上的眼淚,咬著牙:“宋臨源,你沒回來。”
“抱歉。”宋臨源想了一會兒,也眼睛紅著:“但我沒家庭,沒孩子,電腦桌面上的照片是我侄子。”
他緩聲解釋:“我是不婚主義者,你媽媽懷你的時候,我動搖過,我很愛她,但最後還是覺得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年輕時愛玩,玩音樂,玩極限運動,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