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處不漏雨的地方,搬了兩張石凳子過去,晨星開啟來時帶的袋子,從裡面拿出速食品。我抓了一包火腿腸,丟給那黃毛。
吃飽喝足,天已經全黑了,聽著遠近‘沙沙’的雨聲,我不禁陷入了愁思。為什麼只有那老二和李淳一的皮‘活’了,其他人的皮卻沒有‘活’呢…
“阿冷,我們走吧。”
“嗯?走。”
我站起身,正準備走時,無意間朝那隔牆看了一眼。這房子雖破,面積倒是不小,用牆隔成了兩間,裡面那間應該是別人以前睡覺的地方。
好奇之下,我走過去看了看,黑乎乎的,用手機一照,頓時愣住了,那地上竟然有兩床被褥,並排鋪在那裡!
難道這裡住的有人?被褥看起來挺新,用手一摸,潮乎乎的。除了被褥,靠牆角還有兩隻很大的方便袋子,裡面裝滿吃剩的速食品包裝袋以及空啤酒罐子。看品牌,這些東西都是附近所買不到的,普通人也消費不起。
這可奇了,看樣子,最少有好幾個人曾經住在這裡,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也許是遊客吧,有些人就喜歡結伴去荒山野嶺探險,我也沒往深處想…
從屋裡出來,黃毛說他尿急,要去方便,這小子一路過來已經方便了四五次了,每次都是我跟著。
我眉頭一皺,“去吧,屋子後面,快點回來。”
那屋後的坡又高又陡,諒他也爬不上去,跑不掉。
深山裡的夜,空寂的令人心慌,細細的雨絲斜斜的飄落著。
“阿冷,小心!”
晨星話音剛落,我就感覺有一股勁風朝我後腦襲來,急忙一閃身。‘嚓’一聲響,黃毛一鏟子砍了個空,插進了枯葉裡。
我怒極,飛起一腳將黃毛踢翻在地,左右開弓,‘呼呼’兩巴掌,打的他滿嘴流血。我拔起鏟子,用鏟尖往黃毛腿上一指。
“你當我說的都是屁話嗎,說吧,砍左腳還是砍右腳?!”
黃毛嚇得怪叫:“冷哥我錯了,再不敢了!”
“阿冷,打一頓就算了。”晨星輕輕扯了我一下,隨即又道,“他,他要是剛才砍中了你,我咬也要咬死他…”
我怒火登平,朝黃毛‘哼’了一聲,“這鏟子哪來的?”
“屋子後面,揀…揀來的…”
“屋子後面?”
我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見這是一把摺疊鏟,忽然心裡一驚,拿手機一照,晨星驚呼道:“這鏟子是我義父的!”
沒錯,當初我們跟蕭山一起在臨江村後的山裡找書時,我見他拿過一次,這是一把德國進口的鏟子。
“滾起來,帶我去看看在哪揀的!”
我們跟著黃毛來到屋後,他指著一處草窩說,在這裡揀的。我用鏟子撥了撥亂草,什麼也沒有。朝四下裡一看,我忽然發現左前方有一處空地,走過去用手機一照,似乎有挖掘的痕跡。
我把手機遞給晨星,朝地上挖了起來,挖了大概一米多深,露出一隻爛渣渣的人胳膊。再往下挖,最終挖出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真正的爛人,除了已經開始腐爛以外,全身的皮都沒了,筋肉爆開,爛渣渣的。
如果這把鏟子是蕭山的,那麼,這人是誰?我和晨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道,“李淳一!”
沒錯,看身材,這人正是李淳一,我之前還想,那李淳一皮被剝了,他的屍骸會在哪裡,沒想到竟然在這裡!
在距那座破房子約二十米的一棵樹下,我們找到了剝皮的第一現場。那裡有打鬥的痕跡,草被踩的亂七八糟,隱約還有乾涸的,暗紅的血跡。
李淳一除了沒有皮以外,內臟也沒了。由此我推斷,在盧有順的住處,看守我們的那個壯漢也是被蕭山給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