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眼圈一紅,喃喃道:“如果冷兒有事,我絕不獨活…”
我胸口一熱,昂然道:“死就死!我去!師父,你好好保重,如果冷兒有個三長兩短,把我的骨灰帶回老家就可以了…”
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凌志飛劍眉一挺:“你不去誰去?星妹是因為你才出的事!”
孫德壽嘆道:“張師父,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別冒這個險,何必搭上小冷師父一條命呢?這世上有這麼多美食,人一死,什麼也吃不到了…”
李淳一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蕭山說:“張師父和小冷師父都是性情中人,參透生死,蕭某十分欽佩,如果真能救活星兒,蕭某必有重謝…”
師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房間裡煙霧嫋嫋,眾人各自懷心事,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師父說:“現在就開始準備吧,蕭總,我需要四隻公雞,一隻豬頭,還有一些祭祀天地的東西,諸如扣肉,饅頭之類的…”
“嗯,我現在就找人去買,還要什麼?”
師父搖了搖頭:“做法事用的東西我都有,不過,我需要一處香火超過三十年的地方,這樣,成功的機率會高一些…”
眾人面面相覷,我突然想起一個地方:“陳木升家的祠堂可以嗎?”
師父眼睛一亮:“不錯,那是一個好地方。”
下午,我和師父去找陳木升,他有些猶豫,師父說不會對他的祠堂有什麼影響,他這才答應下來。師父囑咐陳木升,晚上帶幾個人蹲守在村東的破廟附近,看老七還會不會出現,暫時不要驚動他,看他搞什麼名堂。
整個下午,師父都沉默不語,我心裡卻有些忐忑,不知道晚上會遇到什麼。看師父沉重的表情,我又不想問他‘牽魂’的過程,以免加重他的心理負擔。
在煎熬中,夜幕終於降臨了。這天晚上,仍然下著雨,連續下了幾天的雨,臨江村就像被水泡了似的,排水溝裡‘嘩嘩’響,那些枯枝敗葉,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來到陳氏宗祠,只見蕭山他們早就到了,晨星被放到一張床板上,凌志飛蹲在一旁。
祠堂裡陰森森的,香爐上,煙霧嫋嫋。供桌上立著兩根粗大的白蠟燭,正中擺滿了貢品。此情此景,我不由想起挖墳那晚,只是,那次那個‘李大師’是一個騙子。現在這些人中,師父,李淳一,孫德壽,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道術傳人。
晨星美麗的臉龐毫無血色,就像死了似的。我心中一痛,一時情難自已,很想撫摸一下她的臉,凌志飛當胸就給了我一拳:“別碰星妹!”
師父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揍他,被我爬起來給拉住了。
“張師父息怒,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志飛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蕭山說。
話說,我從來沒見過師父發這麼大的火。
“是不是要等到子時才可以行法事?”蕭山問。
師父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天色,說:“不用,等到村裡的人差不多都睡下了就可以了。”
李淳一和孫德壽站在供桌旁邊抽著煙,孫德壽趁人不備,捏起一顆葡萄丟進嘴裡。那四隻公雞被綁住腿丟在地上,眼神驚恐,不時拍打著翅膀,‘咯’一聲長鳴。
夜色越來越濃,村裡十分安靜,遠近的燈火一點一點的熄滅,終於,整個村子都淹沒進了黑暗之中。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師父掏出幾支香,點燃以後來到供桌前拜了幾拜,說:“今有晨星,天性良善,為厲鬼所害,張某為了救人,迫不得已使用牽魂術,違背天道,實非本意,如若降責,請責張某一人,減我陽壽,與他人無關…”
唸完,師父把香插進正中的小香爐裡,取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