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莫名其妙中了埋伏,善於用計的欽陵不得不懷疑這是唐軍耍詐要引蛇出洞,因此謹慎地保持了觀望態勢。結果,他等來的卻是吐谷渾可汗諾曷缽將內亂的兩子遣送涼州,遣使求告大唐,立子慕容復為嗣的訊息。
於是,情知吐谷渾內亂是真,欽陵知道機會難得,立刻揮師北上,更暗令昔日內附的西突厥殘部北上亂安西四鎮,原本只是陰雲密佈的戰雲,一瞬間就成了真真切切的鐵蹄。某人的心思自然是清清楚楚,不外乎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了吐谷渾,以站定西進東突的橋頭堡——吐谷渾的地理戰略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
開春之際。在西北風雨飄搖戰報頻傳的時候,大唐地一群藩王們也一撥撥地抵達了洛陽。看守洛陽定鼎門計程車卒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皇族,從最開始的緊張到中間的習慣,再到最後地無動於衷,僅僅只花費了不到十天的工夫。
就連李賢這個始作俑者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瞭解到。大唐有多少王爺——從最高一級的親王到次一級的嗣王,再到郡王,林林總總不下於一百五十位——這還不包括某些實在很種馬地王爺生下的那一堆國公兒子。從這一點來說,他心中不無惡意地想道。歷史上若不是武后來一次空前絕後的大屠殺,李唐皇族的人口會膨脹到怎樣地地步。林雷
從這一方面來說,李氏在建國之前就是一個大家族,分封的基礎實在是太大了。
由於回來的親王人數太多。因此一一賜宴招待接見實在太費功夫,因此李賢免不了建議,以十天為一個基數,這十天抵達的皇族們由他負責一體接待。至於皇帝李弘……很不幸的是,在這些親愛的祖輩和叔伯兄弟抵達的時候,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正好“犯了病”。
當然,諸位親王嗣王郡王們不會因為接待地不是皇帝就感到受了冷落,因為李賢實在是一個太圓滑的人。某人很會善於調節氣氛。極其善於恰到好處地調侃,極其善於拉近彼此的關係,因此一次大宴下來,只要是城府不那麼深重的,無不是感到如沐春風。
皇族中間固然有警惕心極高志向極其遠大的,但更多的則是混吃等死只希望過逍遙日子的,尤其是那些在高祖李淵繼位的時候就分封的諸王后嗣。皇位既然是肯定沒有他們的份,只要能夠保住榮華富貴,誰坐皇位和他們都沒有任何分別。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和李賢自然極其有共同語言。極其推崇這位會過日子且風趣有意思地儲君。
千呼萬喚始出來,當大多數皇族都已經在洛陽城盤桓了大半個月之後,韓王李元嘉和霍王李元軌方才姍姍來遲地抵達了。說來也巧,兩人進洛陽的時候幾乎在同一個時辰,若不是一個走的是定鼎門。一個走的是建春門。只怕為了入城的事情就會吵鬧起來。然而入城地時候沒碰見,入宮地時候。這兩撥人卻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塊。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到比自己年輕,比自己神采飛揚的霍王李元軌,韓王李元嘉那是眼睛裡頭直冒火,虧得身後兩個兒子拼命提醒,這才沒有在端門門口就鬧出了糾紛。於是,作為兄長地李元嘉冷冷哼了一聲,使勁瞪了李元軌一眼便昂首挺胸率先進了宮。
走在後頭的李元軌並不怎麼在意兄長的態度,但是,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諸王唇槍舌劍,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起因自然是他和李元嘉的衝突,可後來居然會牽扯到那麼多人,他卻始料未及。他倒不怕當初自己和李元嘉那件事被人翻舊帳,畢竟這事情對於誰面子上都不好看,尤其是他那尊貴的太上皇侄子。
然而,這回藉著李治的五十歲壽辰以及明堂落成,所有皇族子弟幾乎全都齊集洛陽,這種很少有過的盛事卻彷彿流露著一種危機。
他當然不相信有人會藉著這種機會一網打盡所有宗室子弟,李唐標榜的是以孝悌治天下,倘若如今御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