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光景,原本就生得身長體健地四人又竄高了半尺,然而,除了魁梧,還給人一種很是奇特的感覺。坐在位子上的李賢好奇地詢問了一下他們都學了些什麼。結果為首的李滄開口就是好大一連串,聽得他目瞪口呆。
“羅大人教讀書認字,盛大人教用劍打鬥和相撲搏擊,曾經還有一位燕先生教小巧騰挪和翻牆爬樹。我們還學了游泳、種花、記賬……”
這簡直就差教他們繡花縫衣裳了,難道是培養全能選手麼?李賢強忍翻白眼的衝動。叫上四人去了演武場相撲。雖然這三月早春仍有些涼意,但赤膊上陣出了一場大汗,他依舊覺得大汗淋漓,更是深刻領教了一把這四人的矯健。
看來,如今這四個不是什麼只靠蠻力的粗漢,健壯是健壯,技巧卻是相當不錯。
“殿下,新羅善城公主求見!”
李賢正拿起一桶涼水兜頭澆下,便聽到身後傳來這麼一句,不由愣了一愣,半晌才想起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也難怪,西北走了一遭,這遼東戰場好似就離得遠了,倘若再這麼過幾年,指不定金明嘉的名字都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個犄角旮旯。此時,李海便忙不迭地用巾子替他擦抹身上地水珠,而他則閉目沉思了一陣。
“登門是客,讓她進來吧!”
如果說昔日的金明嘉看上去還有幾分青澀,那麼在大唐薰陶了多年,又不再是時時頂著一身招牌式的白衣,她看上去便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唐貴女。
頭戴纏枝梅花簪,頸懸金鑲蚌珠項圈,身上是一襲金絲銀蔓紅衫,腰中繫著五羅絳紋裙,垂下地是紫羅盤花帶,腳踏軟底高牆履,素顏含笑,眼角流波,乍一望去,李賢幾乎認不出這個華衣錦服的女子就是金明嘉。遙想當初她那大辮子白裳素服地模樣,觀感截然不同。
“人家在上頭吵得鬧翻天,您卻在這裡相撲遊戲,雍王殿下真是好逍遙!”
面對喜歡賣弄小聰明的女人,李賢並沒有太多好感,因此驚豔歸驚豔,但他那兩位未婚妻都擁有更勝於金明嘉的美貌,因
快就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甚至在客人面前不管不顧腰:“我這個人向來不問國事,人家吵翻天關我甚事,善城公主今天來有事嗎?”
精心打扮了一早上,金明嘉今天帶著隨從騎馬出來,一路上也不知道引來了多少回頭張望的人,進這雍王第大門的時候還成功地讓門口一行僕役全體愣神。此時此刻,她沒料到李賢絲毫不為之所動,心中不免有些懊惱,但轉瞬間便綻放出了更燦爛的笑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前頭殿下帶了那麼多車東西回長安,這彈劾的奏章就鋪天蓋地,如今這風波還沒過去呢!”
她略頓了一頓,見李賢仍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索性又加重了語氣:“今天我叔父回來之後,言道是紫宸殿又吵了個熱火朝天,聽說是有人搬出了舊例,不但要求為殿下徙封,而且要求殿下出居封地。”
這還有完沒完,怎麼老是有人和我過不去!
雖說知道無論皇帝老子還是皇后老媽都不會同意這樣的建議,但李賢還是猛然感到心中窩火。老子一直不管事,老子在朝堂上一直當站樁,敢情就真的以為他李賢好欺負不成!他揚起巴掌想要拍在旁邊的小几上,冷不丁瞧見金明嘉嘴角含笑,這巴掌卻輕輕落了下來,懶散地拿起了茶盞呷了一口。
“噢,竟然有這種事?多謝善城公主提醒了,這一趟去西北看了雪域冰原,我還正好想去其他地方轉一轉,四處逛逛也是好事,反正逢年過節還是能回來的!”
金明嘉見李賢只是最初眼神有變,到後來便又是那副若無其事油鹽不進的模樣,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不露痕跡地又挑逗了兩句,瞎掰了幾句詩詞,見人家似乎不怎麼想搭理自己,一怒之下她便起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