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用腳尖試了試水溫,屈突申若便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吩咐道:“今天不用你們伺候,你們先下去睡吧!”見紅纓和鳴鏑轉身欲走,她忽然又補充了一句,“吩咐下去,待會不管有什麼動靜都不用理會,各自睡各自地覺,別大驚小怪出來瞧看!”
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紅纓和鳴鏑同時一怔,待到出了浴室兩人互相這麼一看,這才雙雙恍然大悟,頓時喜笑顏開——不消說,今夜大小姐是怎麼都不可能獨守空房的。
事實上屈突申若自己也不能完全料定李賢今晚是否會來,這多此一舉也是為了有備無患,畢竟這傢伙就喜歡信口開河。泡在浴池中,任由熱水漫過胸部,她便索性閉上了眼睛。前頭一天晚上她確實沒有睡好,一來是還不能一下子接受從為人女到為人妻的轉變,二來則是對未來的迷茫。
郭行真當初看相的時候說她除非天霆鉅變否則無人可配,這是滿長安城都知道的,這次也是郭行真親自出馬,不知道對皇帝說了什麼才讓這一次婚姻能夠圓滿,可她畢竟還是心裡頭有些疙瘩。拿著這個當作擋箭牌用了這麼多年,如今忽然要扔掉談何容易?
“唉……”
“嘆什麼氣呢!”
屈
這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就聽到這麼一聲,立刻睜開下一瞧卻沒看見人,頓時為之訝然。再仔仔細細瞧了瞧四周,她終於斷定並無一個人影,這下子終於納悶了——莫非不是她想的太多,以至於得了幻聽?
她重新閉上眼睛,但只是下一瞬間,她就忽然從水中跳了起來,再一次往四周掃了一遍。就在剛才,她分明聽到了某個吹氣地聲音!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之後,她終於失去了耐性,沉聲喝道:“六郎,你少給我裝神弄鬼,趕緊出來!”
話音剛落,房間中便傳來了一陣嘿嘿笑聲,沒過多久,浴室那扇緊閉地門就被人推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正是李賢。屈突申若惱火地瞪著他,見他依舊夷然不懼地在自己身上看來看去,她這才沒好氣地問道:“是哪個吃裡爬外的人把你放進來的?”
李賢笑眯眯地反問道:“怎麼,我就不能是自個偷偷進來地?”
“看你這身上乾乾淨淨,也不像是偷雞摸狗的樣子……”屈突申若懶洋洋地躺回了浴池,可這背上一捱到水,她就猛地坐直了身體,“好啊,原來你這是處心積慮,這造房子的時候就已經設好圈套了!”
見這麼快就讓大姊頭看穿,李賢只得無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這既然是女人,能不能別那麼聰明?他當初處心積慮瞞過屈突申若和賀蘭煙,專門通知賀蘭周在房子底下開挖了地道,還在幾個關鍵部位設了銅管聽筒,居然就這麼一下子給識破了。
鬱悶歸鬱悶,但是看到浴池中那具完美無瑕的**,他還是感到一陣驚歎。似乎自從當初認識之後開始,他和屈突申若在一起的時候就始終是後者佔主動,他彷彿都是處於受壓制的一方,就比如現在裸呈相對的情景,曾經在驪山的溫湯中也發生過那麼一次。
然而,他還不曾有進一步的動作,就只聽耳邊嘩啦啦一陣水聲,緊跟著,他就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這渾身上下被水澆得溼透。
“愣著幹什麼,既然來了就下來,看你那一臉鬼樣子,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見鬼,他這個貨真價實的丈夫怎麼和偷情漢一個樣!李賢恨不得狠狠在自己頭上拍一巴掌,立刻三兩下脫了身上衣衫,大大方方地跨進了浴池。但見屈突申若烏黑的秀髮四散飄浮在冒著滾滾熱氣的水面上,那張原本透著英氣的臉此時平添了幾分嬌豔和嫵媚,縱使見慣了各樣絕色,他依舊不得不承認,屈突申若確實是特別的。
這雖不是溫泉,可旁邊的房子就相當於一個超級簡陋的鍋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