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魚得水尚且沒有造反的意圖，更何況如今?他已知曉昭和皇后病逝，卻依舊沒有任何謀反之意任由差遣。如此忠勇之人，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父親又該如何勸他?

又或者，他的隱忍只是表象?

&ldo;你怎麼還沒休息?&rdo;

身後孩子的詢問聲突然在靜謐的夜裡響起，凌霄吃了一嚇，手中的筆驚地落在了地上。他回頭望去，看見蘇篁身著一襲睡袍赤足站在門口，冷冷地望著自己。

&ldo;你……殿下什麼時候到的。&rdo;凌霄低聲詢問道。

&ldo;我才是有事要和太傅商議。&rdo;蘇篁的語氣十分冷淡，凌霄隱隱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ldo;剛到不久。&rdo;蘇篁回道，眼神卻開始四處遊離，最後停留在那盞燭燈上。

&ldo;把蠟燭吹了吧。我怕那些侍衛起疑。&rdo;蘇篁道。

&ldo;嗯。&rdo;

凌霄走上前去吹滅了蠟燭，屋內又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凌霄聽到蘇篁的腳步聲漸漸向自己靠近。

他已經猜到了蘇篁要做什麼。凌霄緊緊攥住雙拳，卻終於還是垂了下來。

&ldo;殿下，有什麼事嗎?是我吵醒你了嗎?&rdo;凌霄定了定神，問道。

&ldo;沒有。你輕功很好，若不是我徹夜守在你門前，根本不知道凌大人什麼時候出去的。&rdo;蘇篁冷笑道，一步步靠近凌霄，手中緊緊攥著月華短劍，

黑暗之中，二人靜默相對，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是這樣靜靜地對峙，不出一言。而對方在想些什麼，他們已然心知肚明。

凌霄嘆了口氣，率先打破沉默，&ldo;你不回去嗎?&rdo;

&ldo;……不回。&rdo;

&ldo;為何?&rdo;

&ldo;賊人未除。&rdo;

凌霄笑了，眼中一絲釋然，&ldo;看來你已經猜到了。&rdo;

&ldo;不對嗎?&rdo;蘇篁反問道，又往前走了一大步。緊接著，月華劍出鞘，泛著精光的短劍直指凌霄的脖頸處。

&ldo;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然後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父皇。&rdo;蘇篁的聲音有一絲顫抖，&ldo;或者，你乖乖讓我綁起來，明日一早我帶你去父皇面前認罪。他或許會饒你死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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