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猶豫少頃，嘆了口氣，輕輕撫上蘇篁的肩，低聲安慰。

&ldo;……我知道了。&rdo;

&ldo;……嗯。&rdo;

……

&ldo;凌霄，我們回去吧。&rdo;

蘇篁輕聲在凌霄耳邊詢問，卻是無人應答。蘇篁輕輕起身，這才發現凌霄不知何時趴在自己的肩頭已沉沉睡去。月光如水流瀉於湖心，這般光景，像極了那日他執劍月下，白衣翩然，只為他練一式流風迴雪。

&ldo;殿下，該回去了。&rdo;黃主司不知何時劃到湖心，&ldo;……可要把太傅一同帶回去?&rdo;

&ldo;自然。&rdo;蘇篁頷首，&ldo;太和殿的事，可有眉目了?&rdo;

&ldo;恕奴才直言，殿下要保住凌大人太傅之位，很不易。&rdo;黃主司欲言又止，&ldo;且自發生了擂臺之事，殿下為太傅的事夙夜難眠，實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rdo;

&ldo;主司你不明白。&rdo;蘇篁深深凝視著凌霄熟睡的面龐，輕聲嘆道，&ldo;凌霄來東宮的日子雖不長，對我來說，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一樣……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人……他沒有放棄那樣的我，現在，我又怎能丟下他不管。&rdo;

第16章 知難而退

&ldo;凌大人，您怎麼來了?&rdo;

東輝府尹一臉驚訝地看著包裹的嚴嚴實實進門的凌霄，不可置通道。

&ldo;前些日子您派人送信給我，我有些公事在身，今日才得了空出來。&rdo;凌霄揚了揚手上的信封，笑道，&ldo;怎麼，這幾日有些變故，大人不會因此不認我了吧。&rdo;

&ldo;凌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rdo;府尹笑眯眯地拉著凌霄走進衙內，道&ldo;大人這兩天的事情，下官也略有耳聞，這還在頭疼沒了大人幫忙我要怎麼辦呢……您這一來，就是我的及時雨啊。&rdo;

&ldo;你在信中說是關於張大人的家人的事情，怎麼樣?可是他們像您說了什麼線索?&rdo;凌霄問道。

&ldo;……不是的。&rdo;府尹長嘆一口氣，&ldo;我一開始始終聯絡不上聖上安排的親眷，也沒多問。張大人的案子不好辦，可屍首總得入土為安不是?我著人正準備下葬，卻想著好歹要將此事告知張大人的家眷才是。於是我寫了摺子遞到聖上那裡去。&rdo;

&ldo;這沒什麼問題，然後呢?&rdo;

&ldo;摺子送到了聖上那裡，不過多久聖上就著人給我回了話。&rdo;府尹雙眉緊蹙，&ldo;說是……張大人的母親受不了這個訊息，暴斃身亡了。&rdo;

&ldo;什麼?&rdo;凌霄驚的手中茶杯險些落地，&ldo;……那張大人的孩子呢?&rdo;

&ldo;聖上……沒有明說。我也不知道。&rdo;府尹嘆了口氣，&ldo;這張大人也是慘……妻子至今沒有找見蹤影，老母也……聖上宅心仁厚，已將張大人的母親下葬了。本官一番思忖，索性將他母子二人葬在一處。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