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人更加笑了起來,同時臉上盡是對滇西諸將鄙夷的神sè。
不過,作為馬寧的傳信兵,那名騎士卻沒有這麼輕鬆,更沒有心思去嘲笑什麼,就連沈應時把他們的醜事捅出來這麼噁心的事情也沒時間去追究。他身在騰越的第一線,自然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形勢有多麼的嚴峻,騰越城下一戰,使得城中jīng兵龜縮不出,喪失了他們最後的鬥志。如今,前來增援的沈應時又是生死不知,此時此刻,無論以前沈應時同他們有多少的不對付,他最大的期望都是那個傢伙還能好好的活著,還在南甸戰鬥,甚至於立下大功。這樣他們在滇西才能繼續站得穩腳跟,他們在雲南圈佔的那些土地,才能真正的落入袋中。
只見得他飛快的衝進昆明城中,然後另一名騎兵帶著信,朝沅江飛馳而去,又是揚起了一路的塵土,神sè匆匆,渾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農夫悄悄唾罵了一聲,“殺千刀的,讓馬一跤摔死你。”
說話間,那名騎士向後看了看,農夫打了個寒顫,忙低下頭去,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名清兵的身影,才稍稍的鬆下一口氣。
那名清兵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農夫的辱罵,只是縱馬狂奔,一路上不肯停歇,不斷的bī近沅江這座城池。
此刻,也就是沅江這個地方,清兵的營頭一眼望不到邊,更有無數計程車兵列陣,將一座城池死死的圍住,時不時就能聽見炮火的轟鳴之聲,城頭上chā著幾個大大的“明”字旗號,不過已經歪歪斜斜,連炮火燃燒的痕跡都能夠看得分明,書寫出一副飽受摧殘的景象,就連不多的火炮也早已啞了火,只能任由清兵的大炮繼續摧殘著城牆。
突然之間,又是一面城牆轟然倒塌,化作一堆碎石,清兵的陣列之中齊聲發出歡呼,一名將官模樣的人拔出刀來,向前一指,成群結隊的人就朝著那個缺口猛衝過去。
城中計程車卒也同樣把最強的力量集中到這個缺口上,街道上無數的人在奔跑,簇擁到缺口處著長槍朝著前面的清兵雖然那些清兵拿起盾牌護身,可惜在如此密集的人群面前,所有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麼好用,而且缺口兩邊的城牆上,那裡的守卒根本就不管下面的人究竟是清兵還是友軍,直接就是把擂木、土石,甚至於炸yào不間斷的扔下來。避無可避的清兵只能硬生生的捱上,倒在頭頂的攻擊之下,然後被不斷傾瀉下來的土石掩埋,化作這座城牆的一部分。
這樣的戰鬥在這座城池上彷彿上演了不是一次兩次,守卒們儘管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但還是拼死把清兵趕了出去。
看到又一次失敗,那些拿著千里鏡的清兵將官都是一陣搖頭,心知今天的戰鬥又到了該結束的時刻,雖然攻克這座城池只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但心中還是感到一絲焦慮。
自從永曆逃到緬甸之後,大明的軍事存在或是投降,或是退入緬北,整個西南的形勢,對他們空前絕後的好,於是,諸將都是隨意的在昆明圈佔土地,把家人遷移過來,擺出一副安家立業的派頭。誰知道,李定國只是一封信過來,就惹得沅江叛起,重新豎起大明的旗號,要來跟他們搶雲南。這塊地方,看來還遠遠沒有到達大局底定的程度,而他們圈佔的那些土地,也還沒有真正落入袋中。
就這麼想著,他們都忍不住看向大旗之下的那個人,只見他拿著千里鏡就這麼看著清兵的撤出,一派冷靜的氣勢,不知不覺就給人一種極為安心的感覺。突然間就想到,就是這個人帶著他們一路走來,從山海關開始,一路殺到這裡,然後擁有了如今的榮華,他們相信,這種榮華還將在他的帶領下持續下去,子子孫孫,永遠享用不盡。
這時,那人似乎也看見周圍將官的神sè,笑著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打累了,不過是挫折而已,能夠比得上我們在漢中打的那一仗。”
聽聞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