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地扭曲成一個奇怪的盤旋符號,將床鋪團團圍繞。獨角一閃一閃不斷散發出淡藍色的幽光,蛇信“嘶嘶”作響,斜挑的邪肆蛇眸忽然一眯,一道淡藍色的幽光閃過,衣綵鳳身上的絲被無風而起,飄落於地。
就在這一刻,白蛟張開大嘴露出森森長牙,齒間閃電般地刺向了衣綵鳳毫無遮掩的胸部。
藍草心就在這一刻踏進了白園,平日裡並不放開神識的她此刻彷彿若有所覺,忽然停步向白園的空中看去。神識一散即收,臉色一變再變,但終究退後一步又出了院門,在院外安靜地仰望天空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神識雖然不再展開,但屋裡的聲音卻漸漸傳了出來。聲音原本很小,但無奈藍草心的身體各方面技能非常人可比,就算不用神識,也比普通人耳聰目明瞭不知多少倍。在這靜謐幽深之地,那些細小的聲音又怎麼可能聽不清楚?
起初是一聲彷彿驟然疼痛的女子呻吟,聲音有點兒無意識的味道,是婆婆衣綵鳳的聲音。後來就沒了聲,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獸類的聲聲有節奏的低低嘶鳴,彷彿痛苦又彷彿歡愉,一聲一聲漸漸高亢,最終在一聲低吼中歸於靜寂。
藍草心臉色蒼白地咬唇盯著天空,看著空中那碩大詭異的符文終於完成最後一個缺角,幽光一閃跳入虛空不見,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緊張地出了一身虛汗。
藍草心臉色發青、渾身發軟的同時又覺得頭皮發麻。小白啊小白,這也就是我在這裡,要是換了青蟲或者老師在這裡,聽見這種聲音,不衝進去拿刀殺你才怪!
黑著臉快步推門進屋,果然看到室內一片狼藉。白夭矯除了腦袋已經勉強化回人頭,整個身子已經虛弱地無力化形,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汪出一灘一灘的鮮血。龐大的蛇身上彷彿用尖刀畫出詭異的圖案,渾身傷痕累累,血流如注。
屋子中央的床鋪上躺著上身赤裸的衣綵鳳,下身的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左胸心臟的位置上一個細小血洞,卻並不流血。整個人像睡著了一樣,安詳靜謐。
藍草心快步向白夭矯走去,路上順便扯起地上的絲被手指一劃割掉了染血的半邊,將剩下的半邊扔過去恰好蓋住了衣綵鳳的上身,看也不看伸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拍向了衣綵鳳。婆婆應該只是獻祭了一點心頭血而已,好好休息一下就沒有大礙了,真正情況嚴重的是小白!
從心事重重地踏進院門突然感受到天空中能量突變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小白正在啟動一種詭異而消耗極大的法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作法,但如果在那個時候被打斷,引起的反噬可能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嚴重。
小白只是虛弱地說不出話化不了形挪動不了身子,卻並沒有昏迷。看到藍草心黑著臉急急向自己走來,蒼白無血色的俊臉上立刻做出一副萌態,一雙邪魅的漂亮眼睛可憐巴巴的眨啊眨,雷得正掏藥瓶的藍草心手一顫差點把止血藥粉都撒了!
“好了!趕緊地給我閉上眼睛調息,有什麼話等你恢復過來了再說!”藍草心捂臉怒罵,還知道她會心疼會生氣啊?知道還趁著她忙著照顧瘋老爹的時候偷偷做?等她來幫他一把能怎樣?
不就是……知道她有孕脈,不想傷到她和孩子……哪怕只有一絲風險,不想她冒險……
可是小白,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現在這樣受傷的樣子我心裡更難受!
悄悄地擦掉被這個總是默默感動她的傢伙氣出來的淚水,藍草心先快速地給他身體上那數量龐多的傷口止血,藥粉直接無差別覆蓋他整個身軀,然後捏開他無力的嘴巴給他喂下一顆丹藥,這才坐在白夭矯身後把他的大頭靠在自己胸前,雙手按在他身上開始用巫力緩緩地給他料理傷勢。
“小白,我知道你現在身體虛弱。你不用說話,我慢慢說,你好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