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惡xìng迴圈,對他們的創作力產生了巨大內耗。這種內耗導致第六代致命的缺陷是創作脫離市場,在漫長的、另闢蹊徑的地下生涯中,他們普遍缺乏對市場的判斷。
婁燁大概是最早獲得出土機會的導演之一,但《紫蝴蝶》的執拗,卻暴lù了第六代在面對市場時的尷尬——創作思想在所謂“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表象徘徊,對當下的關注也僅停留在邊緣,歷史觀缺席,甚至虛構xìng也是缺席的,習慣於主題先行(甚至是形式感先行),而缺少真正豐滿的故事和人物。
有一種廣泛的誤解是,一個導演從“地下”走到“地上”,就一定立刻會像金子見到太陽一樣閃閃發光。但事實上,一個導演在地下無法解決的問題,並不能因為他浮出水面就迎刃而解。另一種誤解是,第六代全面突圍的一年,那些在“地下”受到廣泛認同的導演,一旦返回“地上”就一定會迅速征服市場,比如賈樟柯,他的電影創作確實很高,但他的電影並不具有商業xìng,《xiǎo武》或《站臺》這樣的電影必然難以獲得票房,隨後的《世界》更是令人惋惜。繼《世界》之後,王xiǎo帥拍攝了影片《青紅》,也以全新的“地上”的姿態走進了公眾視野。而原本是第六代元老級導演的張元,則在一部令人失望的《看上去很美》之後,暫時沒了動靜。
迴歸求創新
2006年,婁燁“一意孤行”,拍攝了影片《頤和園》,但因為過度渲染**場景(實際原因則是因為涉及了敏感政治),影片遭到徹底“封殺”。似乎在一夜之間,婁燁就成了第六代最邊緣人物的極端代表,他那部《頤和園》,基本只能以口耳相傳的方式流傳於對此無限好奇的民間。
而賈樟柯,多年以來,他並非沒有迎合商業市場和時尚美學的電影劇本,但在《世界》顯而易見的失敗之後,他卻選擇繼續堅持走藝術電影路線,2006年,《三峽好人》“意外”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賈樟柯得以以一種全新的自信姿態和張藝謀正面“抵抗”。雖然“秀戰”之後,口碑不俗的《三峽好人》票房依然只有區區百萬,但和動輒上億製作成本的張藝謀電影相比,投資300萬的低成本藝術電影,依然輕鬆獲得了較高的商業回報。
《三峽好人》獲得廣泛的媒體認可之後,媒體曾先後高調渲染《刺青時代》,但最近的訊息卻宣稱,他即將開拍的電影是以成都原420廠拆遷為故事背景的新片《二十四城紀》。與此同時,王xiǎo帥的新片《左右》也已殺青,而久未拍片的“七君子”之一,在《北京的風很大》之後基本以拍攝廣告和MV為業(此類導演最常見的情況)的青年導演雎安奇,也將在今年夏天開拍自己的長片處nv作《生日快樂,安先生》。
當年的“第六代”,似乎也正在這種人人尋找各自商業定位的氣氛下,出現了更加無序的多元分裂
國內依然受禁
在1993年北京電影學院的招生考試中,一個來自山西的xiǎo夥子引起了文學系老師的注意。個子不高,也不太愛說話。但他的成績卻在眾多考生中名列前茅。因為某些當時的規定,電影學院沒有招收這個xiǎo夥子。但在九月份開學的時候,這個山西xiǎo夥還是出現在學校裡,做為文學系的旁聽生。他就是賈樟柯。我迄今都沒考證過賈樟柯是否拿到了電影學院的學位證書,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對這個曾拍過《xiǎo武》《站臺》等片的導演文憑,好像只是眾多獲獎證書中最底層的一個紙製品。做為文學系的畢業生,賈樟柯比其他第六代導演對劇本有著更深的理解,加上四年的理論學習,賈樟柯的電影中充滿了更加真實的人文關懷和藝術創新。都在拍自己生命中的絮語,當過無業遊民又跟隨大棚車跳過霹靂舞的賈樟柯比其他第六代導演的作品的視角更加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