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府一直實施著嚴格的專賣制度,設立專門機構銷售鹽貨,儘管在奪取湖南後,設立各地包商,但給予鹽商的利潤極為有限,絕大多數利潤盡入督府。
“……以兩湖四千五百萬百姓計,每人每月需鹽非得半斤不可,每月需鹽兩千兩百萬斤出奇,再加上牲口等用鹽,每月非得三千萬斤至三千五百萬斤不可……現在應城鹽礦每月可開採石鹽1500噸石鹽,透過礦內藍板、土雜制滷亦可得1500噸左右,每月所得鹽三千噸出奇,每月至也就是六百萬斤,縱是明年每月至多出鹽千五百萬斤至兩千萬斤,與實際需求仍有差距……”
作為鹽務專員的王孚道出的是一個事實——兩湖的鹽荒並沒有因為應城的鹽礦開採得到緩解,因為其產量總歸有限。
曾經作為第二團團長的他,在督府易制之後,被委任為督府戶部的鹽務專員,之所以由其出任此職,是因為他曾是鹽商出身,同時他還是軍人,甚至就連同第二團,也被改編為稅警,以確保鹽稅收入,畢竟於官府而言,鹽稅委實太過重要,幾乎等同於督府的命脈。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肥差,剛開始的時候,王孚也以為這是一個肥差,可在接任鹽務專員之後,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優差”,而是一個“憂差”,一不小心極有可能掉腦袋的“憂差”。
“現在,官府每月售以1200萬斤鹽,除六百萬斤由應城鹽礦提供之外,其它六百萬斤只能透過江路購自四川、淮南,而私鹽湧入每月亦多達五百萬斤出奇,其中三成出自廣東,六成出自四川,以臣之見,為督府之稅課,必須對販賣私鹽者,課以重刑,加以打擊,否則其必定日益猖獗,進而影響官鹽銷售……”
影響到官鹽銷售,就必然將會影響到鹽課,而鹽課有多少?每月看似只有不到40萬兩的鹽課看似不起眼,但卻佔督府收入的四成左右,如此一來,又怎麼可能不看重?
聽著官鹽銷售受到影響,朱宜鋒一面點點頭,表示必有答覆,一面擎杯尋思,慢慢的說道。“這鹽稅於督府固然非常重要,畢竟督府四成之稅,盡源於鹽,可現在兩湖的問題是,咱們提供不了足夠的鹽,官鹽的產量不足。老百姓吃不著官鹽,只好吃私鹽;那些鹽梟固然是與國爭利,可於老百姓來說,若是沒有鹽梟,這兩湖淡食之苦何解?如此一來,咱們非但不能禁,反而要歡迎鹽梟,甚至於處處幫助鹽梟的忙,為的是讓他們把這私鹽從廣東、從四川運到咱們兩湖來,只有如此,老百姓才能吃著鹽。”
聽大都督到這裡,王孚似大有所悟似的介面說道:
“現在私鹽於我兩湖確實重要,可問題是私鹽猖獗,官鹽自然滯銷,生意自然做不開了,我們一個月只能賣1200萬斤,可若是賣2000萬斤呢?這鹽課能增加多少?臣以為,查禁私鹽與鹽梟販私沒有任何關係,畢竟鹽梟者所看重的是利,一面嚴加查禁,一面設立官買,許其之利,權衡風險,他們自然更願意把鹽賣給官府!”
作為鹽務專員的王孚,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建議非常簡單,就是為了能夠在大都督面前展現自己,即然不能再於沙場上混個開國元勳,那便作一青史留名的名吏吧!現在於督府來說,什麼最重要?自然是銀子!
無論是打仗也好,辦機器工廠也罷,最終都需要大把的銀子,而在王孚看來,只要能把這鹽課辦好,這督府便不會再缺銀。
“成啊!”
對於王孚的建議,朱宜鋒自然沒有拒絕。
“現在督府這邊要辦的事情太多,花銀子的地方也太多,這鹽價委實太高了,亦不能增加,你能想到在這上頭動腦筋,我看很好,若是能把這私鹽控制好,這府庫的收入增多,當然還有一個前提就是,絕對不能影響到私鹽的輸入,畢竟這鹽關係到民心,若是民間淡食,自然也就民心不穩,民心不穩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