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敵人,在搖晃的舢板上射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在過去的訓練中,命中率也就是一半對一半。
一邊適應著舢板搖晃的節奏,據著槍的卞成勳一邊瞄準著敵人,表尺的缺口與準星壓著敵人的時候,隨著舢板的搖晃而搖晃著,再一次搖晃之前,他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槍響,槍身後座著,槍口噴吐出一團煙霧。
卞成勳並沒有考慮自己有沒有擊中敵人,而是再次拉動槍栓,從腰間的牛皮彈盒中取出一發子彈。
圓頭前平頭後……
這是裝填漢式步槍要記住的口決,圓頭是彈頭,平頭是彈尾,如果裝反了,子彈是不可能擊發的。
“嘩啦!”
從取子彈到再次上膛,一共只用了短短三四秒,瞄準,射擊,裝彈……
在卞成勳與戰友的射擊中,他們的槍口不斷的湧出一團團白色的煙霧,一發發子彈不斷的打向岸上敵人。
血肉崩飛的同時,肩膀被擊中計程車兵發出一聲慘叫,然後便捂著傷口在血泊中掙扎著。伊萬諾維奇驚愕的看著舢板上的敵人,他的雙眼睜大,嘴唇微顫著。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這麼快?他們用的是什麼槍?
但伊萬諾維奇的腦海中的疑問下一瞬間就被恐懼所淹沒——那些曾經殺死一個又一個英法軍計程車兵們不斷的被海上的敵人擊中,他們的武器就像是不需要裝彈一般,可以不停的射擊。而更為要命的是——即便是在搖晃的舢板上他們打出的子彈,仍然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可以準確的擊中岸上計程車兵。
不過100多米,在這個距離上,作為最為精銳的海軍陸戰隊員,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瞄準。發現目標後,只要順著舢板的節奏,就可能輕易的擊中對方,儘管在岸上的俄國人身前有掩蔽物,但是他們大都仍然習慣於露出半身射擊。
在卞成勳不斷的瞄準射擊時,他的戰友們不斷的划著舢板。舢板撞上海灘的衝擊力將點沒將卞成勳甩下船,在他好不容易重新站穩的時候,戰友們已經紛紛跳下了船,朝著海岸上衝去,他們並沒有像過去一樣,排成三排從而保持火力密度,而是紛紛依藏的海灘附近的一些障礙物後,藉著物體的保護,朝著敵軍射擊。
相比與之前俄國人稀落的槍聲,他們儘管人數不多但是發出的槍聲卻極為密集,就像有數百人在不斷的射擊一般,在他們的攻擊下,灘頭一帶的俄國士兵紛紛朝著燃燒著的城市退去。
“我們完了……”
好不容易撤入城內的伊萬諾維奇的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看到幾個敵人提著槍朝著他們守衛的城市逼近,與習慣的佇列不同,那些敵人的戰線凌散的。
他們要幹什麼?
詫異間,伊萬諾維奇看到那些敵人猛的朝著城牆後面甩出手中東西,似乎像是木錘?
木錘?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木製的城牆後面便炸出一團團爆煙,只有爆炸和著硝煙將附近計程車兵炸倒在地,幾個躲在馬車後面計程車兵更是被直接炸斷了身體。
“大人,我們根本贏不了……”
一個士兵驚恐的看著伊萬諾維奇說道,從戰鬥打響直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他們的意料。敵人的槍就像是不需要裝彈一樣,可以像轉輪手槍一般不停的射擊,他們的炮彈一次可以炸飛一座堅固的石屋,甚至就連他們手榴彈也可以炸死十幾個士兵,更為致命的是他們的子彈就像是長眼睛似的,可以相隔數百大權準確的殺死所有人。
而且那些人似乎非常清楚自己的優勢——他們根本就沒有進攻,而是藉助各種障礙的保護,不斷的從城牆缺口處向內射擊,現在他們已經控制了城牆,不斷的用子彈射殺大傢伙的時候,還不時用手榴彈“擠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