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心中道:中州雙賈那龍頭大哥,就是區區在下。
只聽毒手藥王長長吁一口氣,道:“但願今夜再無人來打擾。”緩級蹲下身子,取過中間連有皮管的鐵管,刺入蕭翎的左脈之上,另一面刺入那少女的右臂血脈之中。
蕭翎只覺身上的存血,順著那鐵管流了出去,不禁暗暗一嘆,忖道:他要放完我身上存血,讓我枯竭而死,這法子當真殘忍的很。
他雖有視死如歸的豪氣,但面對著這等慘事,也不禁凜然顫慄,畏懼驚怖。
毒手藥王突然伸出右掌,按在蕭翎的前胸之上,說道:“你穴道被點,難以自行運氣催動行血,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吧!”
掌心熱流滾滾,攻入蕭翎內腑之中。
蕭翎心神悚然,隱隱覺出身上之血,正湧泉一般流了出來;因數處穴道受制,全身真氣難以提聚,無法運氣防止。
過了片刻,毒手藥王突然收回按在蕭翎前胸的手掌,右手食、中二指,按在那少女右腕脈門之上,一面伏下頭去,在那少女胸上聽了一陣,自言自語他說道:“乖女兒,十六年來你一直是在死亡邊緣上活著,你固是受了無數的折磨苦難,也讓為父的擔盡了心事,孩子,你可知道為父的憂愁哀腸,只怕尤要強你自受的折磨痛苦。現在好了,這人身上之血,正合了你的需要,今夜之後,你就可以和常人無疑,隨伴為父,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美好世界上了。為父的要帶你玩盡天下的名勝,吃盡天下的佳餚美味,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為父的庇護之下。”
蕭翎心中想道:這人對女兒例是惜愛得很,一番話道盡了天下父母心,可是我蕭翎卻無緣無故的流盡了身上之血,枯竭而死。
只見毒手藥王又掏出一個鐵管來,刺入那少女左臂之中,說道:“孩子,為父現在要吸出你身上的壞血,換上那人的好血,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張口含住鐵管,片刻工夫,鬆開鐵管,吐出了一大口血來,然後又含在口上,吸取那少女身上壞血。
蕭翎只覺那毒手藥王每吸那少女身上一口血,自己身上血的流動,就加快了一些,暗道:也不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存血,能夠禁得上他吸幾口?
突聞砰的一聲大震,傳了過來,似是一件笨重的東西,被人摔在地上。
緊接傳過來一個嬌脆的聲音,道:“你這丫頭,如若再不說實話,我就要一刀一刀的碎剮了你!”
蕭翎聽那聲音,正是金花夫人的聲音,不禁心中一喜。
但這喜悅之感,有如電光石火,在腦際一閃而過,只因他想到周身穴道受制,別說開口呼叫了,就是想弄出一點聲音,也是有所不能。
只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答道:“夫人不要冤枉小婢,小婢只是聽到埋伏的暗樁稟報說三爺向這個方向而來,但他行跡何處,小婢實不知情,唉!三爺正人君子,對待奴婢們恩重如山,他如真有了什麼意外,小婢也不想獨生人世了!”
金花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倒是多情的很,我問你,你可是很喜歡你的三爺嗎?”
玉蘭幽幽說道:“小婢是何等低賤的身份,怎敢存此妄想,但得能常常追隨三爺身側,終身為婢為奴,服侍三爺,小婢就心滿意足了。”
金花夫人冷冷說道:“我瞧你這心願,是難以實現的了,我就算不殺你們,也要告訴大莊主,為你選個缺腿少目的老頭子,送他為妾,你不是很想服侍人嗎?那就可以好好的伺候那位老丈夫了!”
玉蘭似是受了很大的驚駭,半晌之後,才哀聲求道:“夫人恩典,小婢對三爺絕無半分妄念……”
金花夫人冷冷接道:“你不用求我,我一向說得到,就做得到,出口之言,不折不扣,趕明兒我就和你大莊主講。”
那玉蘭似是已經求告無望,索性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