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論水平突飛猛進的同時,梅清同學的實踐能力也得到了進一步地增強。事實上在此之前,梅清是標準的身懷至寶而不知,雖然道法深厚,卻渾然不覺。此時對照碧真所傳丹法,一一對應自己往日所感所見,再參以這些日子讀的些個道經,總算將自己體內的情況大致搞明白了。
一般人築基之後,便進入煉形化精的階段。所謂練形,一般的解釋是龍虎之形,或日月之形。如《丹經》道“龍從火裡出”,指龍生於離中。又道“虎向水中生”,謂虎生於坎中。因此這一階段,乃是取坎添離,陰陽交匯之時。十九訣中煉形之法乃是用日月之形,離、坎乃指心腎,心火在上而腎水在下,日出心火,月升腎水,日月交烹,推動真元迴圈往復,不斷壯大,直至九轉成丹。
十九訣中這一階段,主要便是“烹煉、固濟、武火、文火”這幾階。但梅清初時根本也不明所以,只是一味推動真元化解紫焰。那紫焰中所涵真元竟是無比強大,只這般化解所得,便使得梅清強超直入,短短時間內便道行大進。
得了十九訣後,方知煉藥正道,溫培日月,雖然速度不似從前般快捷,但勝在平和穩固,漸入佳境。他體內真元已經濃厚得漸欲凝實,又得了這一番溫養之法,不數日便生感應,覺得體內氣旋轉速越來越是緩慢,若不是自己久守其間,怕都要難以察覺。
雖然其轉速緩慢,但如以前一般消化起紫焰來,卻更見其深廣之力。說來也怪,無論梅清功力進展如何迅速,那種奇怪的紫焰依然如以前一般,不見其增,也不見其減,每日必然該來時便來,待梅清融合殆盡時,便又寂然無蹤。梅清也曾問過碧真此事,但碧真也從未聽聞過此類情況。梅清又因規矩之限,總也不便深問,更不能讓碧真探察自己體內,反正也沒見有什麼害處,反倒因此法力大增,也便隨它去了。
這一段與碧真鬥法情形卻是有變,自從對那玉真用過一次梅清土打土造的觀止法後,梅清似乎對這道法門有了新的認識,碧真對他再用此法時,雖然他還是一般的獸血沸騰,但心中卻似乎分成了兩份一般,在心中欲焰燃燒時,還能以旁觀者心態,對自己的情況進行分析提醒,無論如何衝動,總也不至於失去控制。只是有得亦有失,自打那一出後,梅清自己卻怎麼也用不出這道法門來了,只要他對著碧真想發出前些時那般神念之法來時,便如隔了些什麼,無論他如何用心,總是有心無力。
“定然是碧真你見我功力大進,怕比輸給了我,因此才做了手腳是不是?”梅清現在和碧真說話越來越隨便了:“你這般卻是勝之不武,還是快快將法術還我吧。”
“梅清你越來越敢胡說了,什麼我做了手腳。你當我說的這劫,便是勝過你就好麼?若真是如此,前幾次有幾回我要不點醒你,你早就不知到哪發花痴去了!”碧真有些嗔怒地道。
梅清這才想起確是如此。前時有幾次每當他不小心著了碧真的道時,碧真總要或是出聲、或是暗示點醒自己,這才保持個不敗不勝之局。以前自己未明此法時,感覺還不太清楚,這次碧真一說破,自己再想,果然如此。
“你不是說這番鬥法是你的劫數麼,為什麼有了勝機卻要反而助我?”梅清大惑不解。
碧真臉色微紅道:“劫數劫數,哪有這般便容易破的?劫數內由心生,更涉及到因果糾纏,豈是一場勝負便消得清的?若真是梅清你三兩下就敗走麥城,我這番劫數怕永無渡過的可能了。唯有在周旋中暗查天機,若能覓得一線機緣,方有過關的可能。”
“因果那不是佛門講的麼,咱們修道的,說什麼因果?再說了,什麼劫這麼麻煩,不然和我說說,說不定我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還能幫上點忙。”梅清有些鬱悶地說道。
“因果本是天道,怎說是佛門之物”,碧真說道:“道門原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