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進了西廂房,問長問短。
賀瀾支支吾吾的沒說,只是再哭。
哭得嗓子乾啞了,她才斷斷續續的道:“林嫂…你說我是不是個禍害……我看我還是甭活了……”
“大妹子,這是咋了?先別哭,跟嫂子說道說道,到底是因為啥,你說你這一哭,嫂心都慌了。”戚氏替她抹著眼淚。
賀瀾吸了吸鼻子。
“我娘要我們淨身出戶……”
“啥?你們不是才分了家,咋好端端的又生了這一出!”戚氏詫異道。
賀瀾便將事情的緣由始末,添油加醋,自然添的是楊氏的油,她說完之後,帶著腔:“她這不是逼著我和二霖嘛。”
戚氏問:“楊大娘做的這叫啥事,哪有勸兒子休媳婦的,寧破一樁廟不拆一樁婚!三娘,甭怕,這不怨你,我看許霖他不可能將你休了,他要是敢休了,我也饒不了他!”
“可……可這樣不就得淨身出戶了……我就覺得對不起他。”
賀瀾當然是想淨身出戶的,但戲要做足了才成。
賀瀾可不指和戚氏一個人說,要知道,女人的嘴是很厲害的,一傳十,十傳百,她先後去了白氏,大翠花,柳王氏,凡是她認識的,都去了遍。
眼睛腫的和核桃仁似的。
人人見了都覺得她可憐。
她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事情發展成什麼樣,也算是她盡力了。
當晚,雲煥剛進了家門,許臘梅就匆匆跑了過來,給許父傳話,意思是讓他們夫妻兩人回趟老許家。
大概是楊氏將淨身出戶的事情和許父說了,許父這是要問他們的意思。
賀瀾想,許父應該會勸阻。
讓許臘梅先走,她和雲煥在小廳坐了會,兩人都沒說話。
沉寂了片刻,雲煥道:“你眼睛咋了,難不成是怕我休了你,哭鼻子了。”
“噗嗤。”她破涕而笑,打取道:“可不是,所以啊,你可不能休了我。”
“我休了你找誰去,走吧,去會一會他們。”雲煥起身道。
兩人等許臘梅走了一會,他們才到了許家。
家中氣氛異常沉寂。
張氏老早就站在灶房門口,準備著看熱鬧,許勝沒回來,張氏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他們進了正屋,許元,小楊氏,楊氏,許臘梅都在,就差了許奇。
而許父做在當首的炕頭上。其他人站的站,坐的坐,許元自然是沒臉面坐,一個人在角落裡低頭縮著。
楊氏沒啥好臉色的看了眼雲煥,冷聲道:“想的咋樣了!”
許父使勁敲了敲炕頭,讓楊氏別張口,他道:“ ;霖子,到底是咋回事,你娘回來說,你們兩口子又想淨身出戶?這可不是小事,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爹,娘逼著我們淨身出戶,我們不過是遂了孃的意,省的娘看見我們心堵。”雲煥說。
“我逼你?!霖子,你睜眼說啥瞎話呢,你娶個破敗媳婦,老孃讓你休了她?咋?這還不是為你好,你看看你自己,自從她進了咱家門,咱家出了多少事,她就是掃把星!他爹,你就啥也別問了,要是許霖不聽,他就不是我兒子!”楊氏沒忍住,直接張口,淹沒了雲煥說的話。
“你給我閉嘴!”許父氣急,硬聲斥住了楊氏。
楊氏撇了撇嘴,小聲嘟囔:“我說的哪不對!”
“霖子,爹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啥意思。”老大欠下的債還沒解決,老二鬧完分家,又鬧淨身出戶,作為許家大家長,許父想的體面,不過他也聽進了楊氏的話,要是老二真的要淨身出戶,也可以解決老大欠下的債。
“我不可能休了三娘,她始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