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雁怔了怔，說知道。

“我三哥體內應該有一道幻獸虛影，在冥湖因為他瀕死，虛影露出破綻，最後應當是冒險轉移到別人體內去了，大概在我這。”虞歲輕描淡寫地述說，卻讓年秋雁心頭一緊，“我猜，幻獸虛影的主人在太乙很遠的地方，所以無法及時控制虛影，又怕它反噬自己，所以需要確認虛影新的宿主，再找機會將虛影收回去。”

“你覺得虛影的主人會是誰？”

年秋雁張了張嘴，喉頭划動，答案其實很明顯，能讓楚錦出手干預，又是農家的禁術，只可能是素夫人。

素夫人放出了虛影潛伏在盛暃體內，這還能理解，可如今這道虛影落在了南宮歲身上，落在素夫人自己的女兒身上。

年秋雁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好笑。

這對母女，先是息壤，又是幻獸虛影，彷彿無論如何都切割不斷。

“虛影這事需要幫你留意嗎？”年秋雁說。

虞歲重新戴上帽子：“那就看我們的青陽百寇後續想怎麼做。”

年秋雁嘆氣道：“如果虛影真的在你體內，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我知道他們會這門禁術，但有關禁術的內容，他們卻不會對外說的。”

虞歲沒有回答，徑直走進漆黑的雨夜中。

虞歲和薛木石用聽風尺聯絡，讓薛木石幫忙留意有關梅良玉的蹤跡。

她按照年秋雁給的路線去了名家逆古樓，到達後只見遍地荒草，不見高樓。荒草瘋長，把人淹沒其中，抬頭只能看見漆黑的天幕，往前看只有不見盡頭的深深草叢。

虞歲在荒草地從黑夜找到天明，暴雨仍舊不停，她卻沒有任何線索。

枯燥、沒有盡頭的尋找，她的心緒卻很平靜。

虞歲在找梅良玉，其他人則在找她。

鄒纖本想利用數山來確認虞歲的位置，卻沒能從數山裡找到，不由坐在椅子上摸著下巴開始思考。

發的傳文不回，傳音不聽。

常艮不是說她醒了，也不在鬼道聖堂？怎麼還不理人了。

烏懷薇在旁邊衝他發脾氣：“你不是掌管通訊院的嗎？怎麼關鍵時刻連個人都找不到！顧乾都能找到，怎麼南宮歲就不行？你修為倒退可以理解，怎麼腦子也退化到連數山定位都不會看了？”

“顧乾可沒藏起來。”鄒纖眯著眼道，“她這擺明了不想咱們找到她。”

烏懷薇冷聲說：“把夜行地圖撤了。”

“倒也不必，還有這麼多學生在試煉呢，你不能這麼偏心。”鄒纖勸道，“等她想要我們找到的時候，就會聯絡我們了。”

“她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嗎？”烏懷薇卻皺起眉頭，“不談陰陽二氣，光是燕滿風一死，就有人敢在太乙對她動手。”

雖然他們對其他教習警告不可像廉珅一樣重蹈覆轍，但卻攔不住和廉珅一樣不怕死的人。

鄒纖卻說：“我倒是覺得她一直都挺清楚的。”

烏懷薇想了想，轉而去問刑春。

忙著找人的刑春收到來自烏院長的傳音受寵若驚，一聽對方的來意，只能裝傻：“啊？歲歲嗎？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沒有聯絡過，她怎麼了嗎？”

烏懷薇直接結束通話傳音。

虞歲找了梅良玉一天一夜，等到天再次黑了以後，她才離開逆古樓，站在荒地邊緣，虞歲在雨中喚出藏甲卷，想使用名家的投石問路，反而從藏甲卷裡翻閱到比投石問路更高階的天機術。

天機·倒天軌。

聞蹤尋氣之術，只需要一縷氣，便能找到對方去過的所有蹤跡。

虞歲拿出損壞的紫虛雙環玉，從中提煉出屬於梅良玉的五行之氣，施展倒天軌。

一縷紫氣順著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