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傳遍了帝都四街以內,甚至傳到了宮裡。
滿朝文武都在大殿裡等著,今兒青陽皇沒說散,誰都不敢走。
鍾離辭帶著自己的兩名副將和參亥州的叛亂主謀進入大殿,神色平靜地向高位上的男人行禮:“陛下。”
若非青陽皇召見,他這會已經去審人了。
青陽皇望著下方的男人,大臣們位列左右兩道,鍾離辭站在大殿中央,只微微垂眸,沒有直視天子,那張臉上也沒有青陽皇經常在別的大臣臉上看見的,對自己的敬畏。
青陽皇望著鍾離辭,不由想起先帝臨終的一幕。
他那不可一世的父皇在榻上病危的時間,是青陽皇看過這個男人最弱小的時刻。
而先帝仍攥緊他的手,瞪圓了渾濁的眼,啞著嗓子仍舊高聲斥問他:“你為何比不過鍾離旬的兒子?!”
上一任鍾離家主鍾離旬是兵家庸碌之才,卻有一個天賦奇高的兒子,壞了先帝的計劃,讓他含恨而去。
青陽皇坐在龍椅上,神色不怒自威,目光銳利,他在高位,能將下方所有人的動靜都收入眼底。
此刻青陽皇目光緊盯著鍾離辭,緩聲道:“你女兒傷勢如何?”
鍾離辭低垂眼眸,語氣平穩,聽不出喜怒:“有金甲軍古校尉相救,墜崖有驚無險,但右手被一箭貫穿,傷及筋骨,又因耽誤救治時機,恐會留疾,日後也不可再使重物。”
大殿內寂靜無聲,沒人敢說話。
青陽皇重重地冷哼聲,表達自己的憤怒,怒聲道:“豈有此理,這幫叛軍膽大到在帝都傷人,簡直囂張至極!來人,將抓獲的叛軍全數斬去雙腳,折斷五指,再將手掌釘在城門之上活吊七天七夜!”
“是!”金甲軍總統領高聲領命,立刻去執行。
沒一會,就有內侍上前在青陽皇耳畔低語,青陽皇聽後,眉頭一抽,目光再次掃向下方鍾離辭,輕輕擺手,內侍退下。
很快,金甲軍便回來一人,跪在大殿中,高聲道:“稟陛下,參亥州叛軍中有一名叫做楚錦的醫師,南宮家的夫人在重臺說,這位醫師是南宮王府的小姐。”
陛下說要參亥州的叛軍全數斬去雙腳,那這醫師也是叛軍的人,可南宮王府的人又說她是王府的小姐,那到底是斬還是不斬,還是要問清楚才行。
這話一出,其他等候在大殿裡的大臣們都驚訝地朝傳話的金甲軍看去,有人下意識地想要朝南宮明所在的位置看去,才發現鍾離將軍都已經回來了,同去參亥州的南宮王爺怎麼還沒到?
一直穩重如山般站在大殿中央的鐘離辭,緩緩轉身朝傳話的金甲軍看去,淡聲發問:“那醫女的身份屬實?”
“這……”傳話的金甲軍低下頭去,沉聲道,“王府的素夫人親口承認,屬下不敢亂言。”
青陽皇再次重重地一拍龍椅:“荒唐!王府郡主,又怎會是參亥州的叛軍!”
“御史府!你們這幫廢物究竟是怎麼辦事的?”
青陽皇又不能罵兵家重臺那邊,只能逮著御史府的人怒罵;“孤要你們徹查清楚今日發生的事,你們都查到哪去了?”
御史大夫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出列道:“陛下息怒,南宮王府有三子一女,王府郡主今年去了太乙求學,未曾聽說有回帝都。”
“這位楚醫師年前入帝都,在四街以外有間醫館,因為醫術了得,面善心慈,經常免費為平民醫治,因此有小醫聖之稱,一者並非一人。”
青陽皇聽聞眯了眯眼,收斂了幾分怒意:“不是王府郡主,那王府哪來的第一個小姐?”
右丞相垂首出列道:“陛下,臣之前聽南宮王爺說過,當年他去羅山之巔接回府中郡主時,大女兒因羅剎術士的追殺殞命,也許今日南宮王府說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