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表情就凝在臉上,正在給莫老太太斟酒的手也失了控,酒從莫老太太的酒杯中漫出,順著桌面流淌開來。
“啊呀!”對面莫少珍一聲嬌唿,驚醒了吳承諭。
他回過神來,看著桌面上流淌著的酒漬,神色就尷尬了:“老太太,晚輩……”
莫老太太目光閃了閃,無視滿桌酒汙,端起酒杯對他笑道:“吳表少爺客氣,老身受之有愧了。”說著淡定地把酒一飲而盡,又叫丫鬟過來收拾桌子。
因為桌面略有些傾斜,剛才酒漬順著桌面流過去,就滴在了坐在對面的莫少珍身上,沾染了她的衣裙,所以剛才莫少珍發才會發出驚叫。
吳承諭免不了要過去給莫少珍賠禮致歉,目光卻又乘機在席中睃巡了一週,卻依然沒有看到莫少璃。
莫少珍站起身款款回禮,並含羞拋了一個眼風過去。
吳承諭只顧找莫少璃,並沒有注意到莫少珍做了什麼。
他見不但七表妹不在,四太太竟也不在,讓他問都無從問起,心裡瞬時涼到了冰點,哪裡還有心思再繼續敷衍下去。給莫少珍賠過禮後,他又拿著酒壺胡亂敬了吳氏等人幾杯酒,然後就告退離開,悶悶地回了屏風另一邊。
他剛坐下,莫少松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大著舌頭說道:“吳……表弟,你剛才……去哪兒了?來!陪表哥喝……兩杯!”
今晚宴席吳氏是打著給莫少樺和吳承諭慶賀的由頭開的,莫少松是失意人,看著別人得意,心情當然好不到哪兒去,難免就多喝了幾杯。
也恰好了,吳承諭此時也正失了意,兩人就湊在一起,也不說話,悶聲喝起了酒。
然而借酒澆愁的表兄弟倆卻不知道,今晚席中心情不好並不止他們兩個,比他們鬱悶的還有,她卻連借酒澆愁的資格都沒有。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偷雞不成反蝕米的吳氏了。
幾個月前,因為梨香苑事件,吳承諭被師爺押去了吳家宅子,中斷了吳氏想要讓吳承諭引誘莫少璃的計劃。但吳氏卻並沒有因為吳承諭的離開終止那齷齪的念頭,一心還在想著要把吳承諭和莫少璃輟弄到一起。
宴席最是好機會!
所以雖然這慶功宴吳氏辦得咬牙切齒,但為了能夠成就她的奪鳳儀苑財產,毀莫少璃名譽的大事。
她都忍了。
可她卻沒有想到,她費盡心思地把吳承諭弄了來,各處人手都安排好了,單等吳承諭和莫少璃落轂了。
正主兒卻來了個事不關己。
她親自到鳳儀苑去請,又被人家一句話懟了出來。
為此吳氏在宴席上沉了一晚上的臉,連帶著對吳承諭都沒有了什麼好聲氣。
金燕來報說:“大太太,吳表少爺多吃了幾杯酒,好像有些醉了。”
吳氏心裡正恨著,聽這話就更恨了。
喝酒!喝酒!就只知道喝酒,有喝酒的功夫把死丫頭給弄到手呀?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醉了?醉了就讓丫鬟把他扶到外院歇著去!給我說有什麼用?”吳氏冷聲說道。
金燕看了看吳氏的臉色,沒有再敢多說,到院中隨手招了兩個粗使小丫鬟過來:“扶吳表少爺去外院歇著!路上小心著些,要是磕著絆著了,仔細你們的皮!”
兩個丫鬟只知道吳表少爺是老太太和大太太請來的上賓,並不知道大太太今晚惱了他。所以也還只當金玉般捧著,聽金燕說,不敢怠慢,忙跟著她進了花廳,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把吳承諭從廳內攙扶出來。
兩人正託著吳承諭向前院走去,身後忽然傳來莫少珍的叫聲:“等等!等等!吳表弟等一下!”
莫五姑娘雖然在莫家主子裡排位偏低,但在粗使小丫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