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這時聽見路琳喊她,立刻就應聲過去。
那邊新月還在真誠的跟路大夫請求著,路大夫卻因為早有碩塞的命令,不敢答應。
路琳大聲對煙卿道:“煙卿,你幫著路大夫洗洗繃帶去吧。和碩格格那麼高貴,咱們哪能麻煩她去給我表舅舅洗繃帶啊,你說是不是?”
煙卿也是個機靈丫鬢,聞言立刻大聲答道:“回小姐,您說得對,洗衣粗使這樣的事情都是咱們丫鬢們做的,和碩格格這樣高貴的身份,做這些是作踐自己!
煙卿說得義正言辭,一本正經,卻句句含著諷刺,新月聽了頓時臉色發白,踉蹌了一下。只是現在這裡役有人會幫著新月。周圍的侍衛們聽了路琳和煙卿的話,要麼假裝沒聽到,要麼就偷偷笑笑,役有任何人把她這個和碩格格放在眼裡,也役有任何人會同情她。她孤獨得站在那裡,像個笑話。
路琳眼角帶著偷笑,衝煙卿點點頭又轉身對路大夫道:“路大夫,您就把洗繃帶的事情交給我的丫鬢吧,省得您在這兒這麼為難。您放心,我保證我舅舅下會怪罪你的! 不過嘛,要是你把和表舅舅的抬療有關的事情交給什麼其它人的話,我可就做不了保證了。
路大夫正被新月那一番請求弄得不知所措,聽路琳這樣一說,立刻忙不迭的答應了。其實在這之前新月還來請求了許多次,一會想要幫王爺煎藥,一會要去替王爺換藥,他早己不厭其煩,看到這位格格就有點發? 眯。
現在有了路琳這番話,他立刻就對煙卿囑咐道:“現在不必著急,晚上紮營之後你來醫帳找我,我再教你如何做。貼緊傷口的繃帶清洗,同衣物清洗是有很大區別的。”說完這句,他便立刻躲麻煩一樣的離開了。
路琳看著路大夫走了,便笑著衝驥遠眨眨眼,也不再去管新月,和驥遠兩人一同上了碩塞的馬車。煙卿白了新月一眼,也回了甘珠那邊,只剩新月一人無助得站在馬車一旁。馬車周圍有侍衛站崗,此刻卻全都目不斜視,役有一個看新月一眼。
新月呆呆得站了片刻,只覺滿心委屈,一行清淚無聲得墜落。過了許久,仍無人搭理,馬車內卻不時傳出歡聲笑語一片,她越發覺得悽清。
不願再聽到驥遠、路琳他們幸福快樂的聲音,新月轉身向自己的馬車走去。腦海裡的歡聲笑語怎麼都抹不掉,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死去的阿瑪額娘,想起克善,想起她原來那個和睦美滿的家庭。想到這些,她的淚終於再也止不住的墜落。
她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上天要讓她承受這樣多的苦難?為什麼上天讓她愛上了努達海,卻要這樣來折磨他們兩個呢?
想到了努達海,新月的心裡終於漸漸又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努達海,努達海,一遍遍在心裡念著努達海的名字,新月忽然堅定了起來。至少她和努達海還活著,就算註定要受苦,註定要受懲罰,但是,他們至少會擁有彼此。她絕不會放棄!
第一章草木黃落兮雁南歸(下)
碩塞的馬車裝飾簡單而寬敞,與別的馬車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最裡面是一張軟榻。碩塞的傷勢本比較嚴重,大軍剛開始行軍之時,他甚至還只能躺著,所以便安排了這樣一輛馬車。
凌雁掀了簾子進了馬車,才發現車內只碩塞一人,他披著長衫靠在馬車壁上,臉色蒼白,但仍掛著一絲淺笑。
凌雁走過去,幫他扶了扶身後有些歪斜的靠墊,然後坐在側面的座位上,和他相對著。自凌雁進了馬車,碩塞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她,到她坐到他對面,他才笑笑開口:“何必來得這樣匆忙,路上一定很是辛苦。”語氣淡淡,卻滿是關心。
凌雁聽了這話,語氣裡不自覺的帶了些埋怨:“我會來得這樣辛苦,你會想不到?開始怎的不說受傷之事?”
碩塞拉了拉身上披著的袍子,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