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含著淚光。

金桂？韓金桂……&ldo;你是桂姐兒？！&rdo;

怎麼會是她？！

&ldo;大哥變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你了，要不是聽大伯說你回來了，我還不敢上前相認。&rdo;他長高了，像個男人。

&ldo;你為什麼老了這麼多，簡直是……&rdo;當他大姊綽綽有餘，臉上的細紋如魚網，一條又一條。

韓金桂訕笑的摸摸臘黃又刮手的臉，眼露生活的不如意。&ldo;孩子生多了，老得快……&rdo;

兄妹重逢理應是件歡喜的事，迫不及待的想一聊別離的過往和惆悵，思鄉的悲喜與憶及兒時，感懷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悲涼，一別多年，爹孃都不在，想孝順也無從孝順起。

可韓金桂卻像倒豆子似的拉著大哥的手不放，不斷地送訴她這幾年過得多悲苦，娘死父亡，無良大伯為了霸佔二房家產，狠心地早早將她嫁人，以十兩聘金賣給大牛莊的牛二，從此不聞不問，不管她死活。

一說到牛二，她又哭得更淒楚了，說牛二如何的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整天只會打老婆、罵小孩，不肯幹活養家，她又要下田又要奉養公婆，家務全由她一手包。

然後哭著說她有五個孩子，前兩個沒養活夭折了，最大的孩子五歲，前年滑過胎，身子骨一直不好，養了許久才稍微好一點，如今她又有身孕了，想到城裡找份活來做。

日子快過不下去了，無米下鍋。

光是她為媳的悽苦就足足哭訴了一個多時辰，哭聲尖銳得把孩子都吵醒了，最後韓重華給了她十兩銀子，她不滿意但仍勉強接受的拿走銀兩，還揚言有困難再找上大哥。

言下之意是有賴上他的意圖，想從他那兒多挖點銀子，要親大哥養她一家子，日後多有往來，多得到好處。

&ldo;大哥，你怎麼還不睡，又想爬牆去偷看立春姐是不是。&rdo;大哥那點心思呀！連他都瞞不過。

言下之意是有賴上他的意圖，想從他那兒多挖點銀子，要親大哥養她一家子，日後多有往來，多得到好處。

&ldo;大哥，你怎麼還不睡，又想爬牆去偷看立春姐是不是。&rdo;大哥那點心思呀！連他都瞞不過。

&ldo;胡說什麼，我是正人君子，豈會幹肖小行徑。&rdo;他很想，但嘴上矢口否認，孤枕難眠的日子真難熬。

想起隔壁小娘子的一顰一笑，韓重華心頭熱了起來，忍不住想笑。

&ldo;正人君子就不是男人嗎？想女人是人之常情，像大伯就常背著人找上鎮裡的李寡婦……&rdo;他看過一回，大白天也摸進屋幹那檔事，一完事後提著褲腰帶，狀似無事地走出來。

&ldo;大伯的事別往外提，我們也少與他往來，立身處事要心正，不行歪路，我們的事做好就好。&rdo;大伯的貪婪終食惡果，不知節制的得寸進尺，他的報應還在後頭。

&ldo;我曉得了，大哥，我絕對不會向別人說，大伯心再黑也是姓韓。&rdo;他們的長輩。

大伯終究是大伯，親源斷不了。&ldo;對了，金桂找過你嗎？你們之間還有沒有走動。&rdo;

&ldo;金桂……哦，大哥說的是大姊是吧！我知知道她嫁到大牛莊，伹她很少來找我，兩三年才見一次面，因為我沒錢。&rdo;

大伯從來不給他工錢，只管他早晚兩頓飽飯。

&ldo;她向你借錢？&rdo;韓重華目光一利。

&ldo;是呀！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