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總愛以貌取人,這在任何一條道上都是大忌。
此時葉瀾就算不提醒,女人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因為脖子上的手看似嬌弱無骨,實際上卻跟鐵鉗一樣無法撼動,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窒息感加重,死亡的陰影也籠罩上了心頭。
“咳咳,不要殺我,我給你……地……圖。”
她艱難地吐出這一句話,抓著自己領口的衣服示意東西的位置,生怕慢一秒都會被殺掉。
葉瀾順著她領口探進去,在一片滑膩中取到了一張被摺疊成小方塊的線索卡,這才鬆開了手。
旁邊的蕭雲霆皺著眉,臉上雖然面無表情,但眼底卻充滿了嫌惡。
葉瀾覺得好笑,也沒勉強他,自己開啟線索卡看了眼,“果然是最終任務地點卡。”
看到這麼一大幫人集中出動時,她跟蕭雲霆就同時想到一種可能。
這些人或許比他們更早進入叢林,參與了遊戲,並且一直在遊戲終點活動。
“你猜終點的遊戲規則是什麼?”
她揚起眉梢,衝蕭雲霆賣起了關子。
蕭雲霆抿了抿唇,不假思索道:“殺人,以數量作為最後關卡。”
“沒錯。”葉瀾揚了揚那張線索卡道:“第一梯隊一個頂三個人頭,其餘隊伍依次遞減。”
很明顯,在人頭取勝的狩獵中,第一梯隊是首選目標。
而這一輪遊戲中,他們隊伍的存活人數又是最多的,基本可以肯定團滅的話,分到每個人手裡的人頭也很可觀。
所以這些人才會集結隊伍對他們進行圍攻。
“現在有多少輪遊戲玩家還在叢林裡?”葉瀾看著面前這幫人的感應服破損程度,可以斷定他們進入遊戲時間起碼比這邊早半個月。
“只有兩輪,上一輪玩家死絕了,或者通關,你們這一輪的人才能進入遊戲,繼續進行狩獵。”女人自知取勝無望,也老老實實交代了全部,企圖坦白從寬,能得到一個離開的機會。
葉瀾聞言,轉動著指尖的線索卡,饒有興致道:“狩獵遊戲,原來是上一輪玩家對戰下一輪玩家的意思。”
不僅僅是同期的角逐,還是上一輪玩家的狩獵場,環環相扣下的遊戲淘汰賽,最後勝出的鳳毛麟角能從在這個地獄模式裡生存下來,往後也一定是殺人如麻的好手。
葉瀾問完話,沒有再痛下殺手,甚至指著山道的方向,聲音清淺道:“從這個方向離開,一個月就能走出去。”
女人聞言怔愣了好半晌才驀然紅著眼眶跟她道謝,“謝謝你們不殺我,如果我機會活著出去,一定會報答你們。”
說完,捂著兀自還在流血的傷口就朝那個方向走。
其餘三十幾號人都跟著起身,路過葉瀾跟蕭雲霆時低聲留下了一句謝謝。
這句話在將近一個月的叢林生活裡被磨鍊得很生疏,於是出口的瞬間乾澀無比,又充滿了真心實意。
葉瀾微微頷首,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道上。
他們無冤無仇,說到底只是因為遊戲規則才走到了對立面,現實中並沒有瓜葛,她並不想動手傷害無辜的人。
既然得到了最終線索,他們也不用再繞遠路去其他地方找箱子,確定座標地點就在附近後,兩人返回原先的地點與眾人匯合。
此時大家正七手八腳在安頓後背受傷的劉雅蘭。
“蘭蘭,你沒事吧?還疼嗎?”任佳容趴在一邊,看著後背皮開肉綻多了一個血窟窿的閨蜜,憂心得眼眶泛紅。
劉雅蘭這會兒渾身到處都疼,忍不住掉起了眼淚,哀嚎起來,“嗚嗚好疼,沒有止疼藥,沒有紗布給我包紮一下嗎?要不做個擔架抬我也行,我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