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15年來,我從來沒把這事情跟任何人講過!好不容易豁出去講出來了,你倒好,什麼反應都沒有。&rdo;

&ldo;真不好意思,我不管聽到什麼都不會驚訝的。&rdo;

森岡哼了一聲,很不高興地從旁窺視著我,說: &ldo;如果我說,我現在還要再去殺一個人,你會驚訝嗎?&rdo;

&ldo;要讓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rdo;我老實地說, &ldo;我不驚訝。&rdo;

8

我在紅綠燈前停下了車,眼前堵著很多觀光巴士。似乎是從另一條支路上彎過來的,方向燈閃個不停,像是馬上要左轉。

&ldo;這附近是觀光地?&rdo;

&ldo;有中尊寺之類的吧。&rdo;森岡沒什麼興趣地回答。

&ldo;寺廟啊,你要去嗎?&rdo;我才這麼一問,森岡立刻就發怒了: &ldo;什麼呀,你在拿我開涮嗎?誰有這閒工夫!&rdo;

&ldo;是嗎?&rdo;

&ldo;啊,不過,前澤牛1,去吃吧!前澤牛!&rdo;

&ldo;牛?&rdo;我看了一眼車裡的鐘,己經上午十一點多了。

由於半路上車道減少,道路擁擠,車速下降了很多。&ldo;你有這閒工夫吃飯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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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階黑毛和牛,與松阪牛齊名。

&ldo;真煩。&rdo;森岡不悅地嘟起嘴,指向左手邊的指路牌, &ldo;那裡,往右轉,不是有家餐廳嗎,去吧!&rdo;

&ldo;你有錢嗎?&rdo;其實我是無所謂的,不過還是想先問一問以防萬一。

森岡像是認為這是―個侮辱性的問題,他悶了―會兒,才又諂媚叉虛張聲勢地漲紅了臉說: &ldo;我說,這是我最後的旅行了,不是應該由你來請客嗎?&rdo;

&ldo;人生最後―餐牛排嗎?&rdo;我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語。森岡將會在幾天後死去,因為我將會提交&ldo;可&rdo;報告。

供應牛肉的餐廳造成一頭牛的樣子,我不知這算是別具匠心還是趣味低俗,總之,寬敞的店裡還是相當的熱鬧。

森岡大概是想儘量不引人注目,挑了最角落的座位坐下。開啟選單掃了一眼後,他看著我說: &ldo;這裡好貴啊。&rdo;然後,他又點頭嘟囔著&ldo;算了,反正都來了&rdo;,便開始向走過來的服務員點單。 &ldo;牛肉要幾分熟?&rdo;服務員問,他連忙生硬地回答: &ldo;普通就好。&rdo;

我只點了一杯咖啡,服務員露出了嫌惡的表情,森岡也顯得很驚訝。

&ldo;你不吃牛排嗎?&rdo;

&ldo;我分辨不出味道。&rdo;

&ldo;那也總得隨便點些吃的呀。&rdo;

&ldo;我不用了。&rdo;我直接拒絕。店員正要離開,我又問他: &ldo;你不問我咖啡要幾分熟嗎?&rdo;那店員聽了露出一臉的驚詫,森岡也拿厭惡的表情對著我。

我是覺得在上菜前就這麼一直保持沉默地坐著也不錯,但考慮到這樣過於怠慢,便就森岡過去的事情再度詢ˉ問: &ldo;你小時候的那件事情有沒有成為一時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