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捅刀子的事他做不出來。
老種雖然看重韓望,但是要說到感情卻要弱上幾分,在他心中,西軍才是命根子。自己費盡心力的就是保證西軍能有一戰之力,最終是大宋的屏障,党項,遼國,方臘不都是西軍頂上去的麼。
在西軍利益和國家格局面前,小小的韓望和連勝軍無關緊要,即便受些委屈也是成長路上必須經歷的。哪個獨立成軍的武將是一帆風順的?這就是磨鍊,想要魚躍龍門一飛沖天,不經歷荊棘坎坷?
“要是他有本事,將來自然拿的回去,若是沒本事的,合該他多吃虧!你能護他一輩子?”老種說的是實情,他自己也是這麼打混過來的。
西軍發展歷史的殘酷在於,土地貧瘠,氣候嚴苛,敵寇兇殘,百萬西軍將士用熱血才捍衛出如此聲名。作為老一輩的代表,种師道看的遠,看的更透徹。
西軍派系林立,種家,姚家,劉家,折家,苗家,目前雖然西軍將門尊自己為代表,但是新生代崛起迅速,一種割據藩鎮的意識暗流湧動。這種拿錢不幹活,出工不出力的思想一直被老種斥責,礙於情面,幾家將門勉強能聯合行動,但是僅限於西夏方面。
一旦牽涉到江南或河北路,光是軍費就得一家一家詳談,這已經是做買賣一般,由於貌合神離,樞密院早早勾聯了姚家和劉家,自己不過是個召集人的角色。
目光短淺!
楊可世沒有老種的顧慮,心直口快,“連勝軍不會就這麼完了吧?”
他知道,只有韓望能駕馭這支部隊,其他人的管理和指揮反而會起副作用,因此對於其前途較為關注。
老種搖搖頭,“不會的,至多苦挨幾年,要看童道夫能不能拿下涿州燕京。別看他現在地位越高,拿不下燕京,如若再損兵折將,肯定會摔的更重!”
想了一下說“你準備準備,馬上又要去打涿州,要籌劃精細些,蕭幹這個魔頭當真不好打!”
楊可世見話說到這份上,畢竟還是老種拿主意,便不再糾纏。回應了一聲“曉得了,回頭讓參謀本部制定一份作戰計劃,晚點您審視一下。”
經過一個月的連勝軍委託集訓,楊可世手下也有了幾個參謀,戰前沙盤推演也搞得有模有樣,確實讓西軍高階將領對於戰局的演化更為直觀。
這最近參謀又推崇經典戰役覆盤課題,好多將領在沙盤上一研究就是一天,樂此不疲。這種遊戲性質的兵棋推演,完全顛覆了以往的照本宣科,以不確定的演變過程和ai人工智慧的較量,帶來無窮的魅力和想象力,西軍中高階將領的學習熱情空前高漲。
劉彪作為童貫的剛剛心腹愛將有著狂熱的戰鬥欲~望,尤其被老種陰了一記。又被搶去了涿州先鋒的任務,悶悶不樂的喝酒。
便將是個訊息靈通人士,陪著笑說“將主,太師許了那老種攻打涿州的差事,可不是好活,一個不慎就要吃大虧的!”
劉彪停下酒杯,問道“何以見得?”
“涿州地勢平緩,無遮無攔,就他那點兵力還不夠蕭幹一鍋燴的”又悄悄說“西軍內部也有爭功出頭的,覺著老種霸這個位置太久了,一旦出現狀況,誰也不會援手的”
劉彪若有所思的看看西軍營地,燈火通明的所在竟然有了一絲寒意。
西軍,百年來的強軍之名,在劉彪眼中份量不禁輕了幾分。一個四分五裂的西北將門團體,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劉彪四千精騎,每人雙馬,是童貫的看家部隊。劉彪本是禁軍出身,一身好武藝,經人引薦到童貫門下,後隨軍徵方臘,從一名副指揮硬生生打到主力騎軍將主,也是軍功赫赫。
西軍雖然享譽內外,但是惡習不斷,完全是一群兵痞做派,到如今更是出現私兵化的惡劣現象,而這一點恰是歷代西軍首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