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該怎麼辦?仍舊把母親留在這裡麼?”煙雨雙手緊緊抓著宣紹的手問道。
她要安葬母親,也是要等到母親的心被尋回以後,不能讓母親的屍身就這麼下葬。
可誰也不知道安念之如今身在何處?他又會把母親的心藏到了何處?在尋回母親的心以前,還需保持著母親屍身的完好。
宣紹低頭思量了一陣子。
“且放在這裡吧。”
“可這裡是高府……”
“很快就不是了。”
宣紹沉聲說道。
如今已經找到安玉芝的屍身,再將她放在高府,自然是不能放心,唯有將高府收為自己可以監管的地方,方才能行。
煙雨隨著宣紹走出密室,走出甬道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色還很不好。
完全沒有了初來之時的急切和激動。
她怎麼也不曾想到,安念之會有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母親。
她以為安念之是愛母親的,不管他對母親是兄妹之情,還是別的……起碼在他心裡母親是與眾不同,無可取代的。
可她怎麼也不料,安念之的愛已經到了這種瘋狂的地步,已經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煙雨長嘆一聲,搖了搖頭,“我真是個不孝女……”
宣紹握著她的肩,“無需自責,誰也不能料想到的,會找到他的,一定能讓母親安然下葬的。”
煙雨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宣紹將她送回了宣府。
自己則去處理高府的事宜。
正在皇宮裡等著親眼去看一看高府那寓意極好的“枯木逢春”之景的皇帝,沒等來皇城司上報一切安全無虞,倒是等來了另一個訊息。
高坤偷盜宮中貢品“優曇婆羅花”,並私自在自家花房中培育出甚多的子株。
優曇婆羅花是西域奇花,一株已經是價值連城,高坤卻私自在自家花房裡養了上百株,且不孝敬給皇帝。且有人證實曾經宮中死掉的優曇婆羅花並不是真的死了,乃是被高坤偷走了。
這罪可就大了。
皇城司巡查之後,並沒有人提到密室,更沒有人提及密室中的琉璃棺材。
但只那一花房的優曇婆羅,已經夠高坤喝一壺的了。
皇城司侍衛將優曇婆羅花送進宮中。
皇帝看著多年前曾經見過的在宮中都堪稱稀奇的之物,在高坤一個閹人的家裡,卻好似平常之物一般,上百盆的搬出來。
皇上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縱然高坤每日伺候在皇帝身邊,非常得臉,甚至出門之時,大臣們都不敢乘坐的八抬大轎,他卻做得穩穩當當的,當朝大臣在私下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
但所謂伴君如伴虎,一旦惹了皇帝不高興,能將他捧到天上,翻手就能讓他摔得粉身碎骨。
皇帝看著那枝葉翠綠長勢喜人的優曇婆羅,冷聲命人將高坤拖下去,重打八十杖,沒收田產家宅,逐出宮闈。
高坤怎麼也想不到,原本只是“枯木逢春”的吉兆,怎麼臨到自己頭上,就是丟財丟命的噩耗了呢?
他跪伏在地,頭磕在青石板上崩崩作響,“皇上開恩,皇上饒命,奴才原是想將這優曇婆羅花養出花苞再呈給聖上。可這許多年過去了,奴才悉心照料,竟也沒能養出一朵花兒來。所以奴才才沒有稟報聖上。奴才愚鈍,想來定然是上天覺得奴才卑賤,不配將這聖潔花草私自養在家中,所以才不肯讓它開花。如今奴才已經悔悟,請皇上饒恕奴才吧……”共豐剛亡。
皇帝看著昔日每天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高坤,心下又有幾分不忍。
高坤面容十分俊美,比男子少了幾分生硬,比女子又多了幾分清俊。時常在身邊看著,也是分外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