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祁收緊拽著他胳膊的手,加快步伐朝停在路邊的轎車走去。
追上來的賀伶秋,費了好?大勁才和文?思祁把陸謹扶上車。
車子很快駛離學校門口,而陸謹的唸叨一直沒停。
駕駛位的文?思祁握緊方向盤,雙眼緊緊地盯著擋風玻璃,對後?座的傳來的聲音置若罔聞,甚至還有些?煩。
坐在副駕駛的賀伶秋時不時回頭看看。
陸謹靠在座椅上,眉頭緊蹙著,半耷拉著眼瞼,脖子上的領帶早已被他扯的不像樣子,整潔的白襯衣也染上的泛黃的酒漬,外面的黑大衣沾染了許多灰塵,看上去狼狽極了。
要不是臉上沒有傷疤淤青,賀伶秋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趁他喝醉,把他打了一頓。
不知是不是因為一路的唸叨沒有回應,陸謹強撐著坐起來,沖駕駛位的文?思祁喊了一聲。
「我讓你停車!」
文?思祁從後?視鏡睨了他一眼,沒理會,踩在油門上的腳一點點下壓,車子跟著提速。
寬闊寂靜的馬路上,黑色轎車疾馳而過。
賀伶秋下意?識地捏緊安全帶,看向緊握著方向盤還在不斷加速的文?思祁,開口制止,「你瘋了啊!」
隨之而來的,還有後?座沒得到回應更為憤怒的聲音。
「我再說一遍……」
「嘎吱——」
由?於急剎車帶來的慣性,陸謹被推下座位,早已被酒精刺激灼熱難耐的胃,這會如翻江倒海一般,令他沒忍住嘔了一聲。
「陸謹,你沒事吧?」
有些?驚魂未定的賀伶秋見陸謹吐了,連忙解開安全帶,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隨即開啟車門下車。
「還不過來幫忙?」
賀伶秋開啟後?座車門時,文?思祁還好?好?坐在駕駛位上。
剛被扶到路邊的陸謹,沒忍住又吐了。
「活該!明天頭疼死你。」
文?思祁抽出幾張紙巾,動作?十分粗魯地給他擦嘴。
看著如此狼狽又難受的陸謹,賀伶秋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如果當年沒有她,或許陸謹和孟棲現在還好?好?的在一起,後?面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你發什麼神?經?啊,要不是你,他會吐嗎?」
賀伶秋將心?裡對自己的怨恨怒火,一併撒在了文?思祁身上。
「車你自己去擦,我不管了。」
文?思祁剛背過身去清理弄髒的車子,陸謹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掙脫開賀伶秋,往相反的方向走。
「你去哪?」
聞聲,文?思祁從車裡下來,三兩步追上陸謹,使勁一拉一推,陸謹輕而易舉被推倒在地上。
「你清醒了一點!」
文?思祁走到陸謹面前蹲下,一把拽起他的衣領,迫使他對上自己的眼睛,「現在是六年後?,孟淇早就回來了,而且你早被她甩了,就算你今晚凍死在學校,她也不會來找你!」
文?思祁懶得聽陸謹後?面說的一些?「不會的」醉夢話,把他拽回車裡,一刻沒停給他送回家。
怕陸謹再瞎跑,文?思祁在一直在他家守著的,擔心?賀伶秋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就讓賀伶秋在陸謹家客房休息了。
早上天一亮,賀伶秋就起來了,回家洗漱換身衣服,就出發來孟棲這裡了。
「對不起!」
用被子緊捂著頭的孟棲,聽到賀伶秋突如其來的道?歉,愣了一下,以為聽錯了,就沒有搭腔。
直到同樣的話再次響起。
「孟棲,對不起!」
孟棲心?下瞭然?,賀伶秋這是在說六年前介入她的陸謹的事,「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