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而溫熱的唇徘徊在口齒上,英語聽力曾經滿分過關的耳朵清楚地聽到眼前男人均勻呼吸,他略略歪著頭,所以藍沐冉的視線是直接落在對面硃紅色大門之上的。
透過鏤花紙窗可以看見外面有人頭晃動,不時還丟起什麼東西仰面吞下,瀟灑的姿勢讓藍沐冉有點心疼桌上那盤被順走的新鮮葡萄,她還一粒沒吃呢。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像有些更重要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是吧?
推推結實的胸膛,推不動;拉拉撐在腰側的胳膊,拉不動。
這特喵的是強吻!不顧她意願及女流氓身份的強吻!
“唔……”藍沐冉想要扭頭躲開,下頜卻被硬硬捏住,睜得比牛都大的眼睛上眉頭皺成了一團,兩隻手又推又掐就是毫無作用。
記得看小說裡好像這種情況女主角都會狠狠咬對方舌頭啊嘴唇之類的,似乎還挺管用,不過這種辦法未免太不切實際,不切她藍沐冉的實際,貼在她面前的人是朝思暮想甘願為他送命的城主大人,咬?
寧可把自己舌頭咬掉咽肚裡也捨不得咬他啊!
再說,再說……
再說她等這一天等得快凋謝了。
不得不苦逼地回想起在漠南的時候,兩次親密接觸都是她主動勾搭的,人家潔身自好品行端正的城主大人從來沒說主動抱抱她啊嘴一個啊,弄得她總羞澀地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流氓,女流氓。
同時更加苦逼地證明了,他從來沒對她動過什麼邪念。
是姿色不夠還是胸太平坦還是壓根兒她就沒有能吸引赫連靖鴻注意的地方,誰知道呢,反正一張床上睡過多少次,他最多隻是抱著她或者清淡如水地吻下額頭罷了。
鬼曉得過了多長時間,反正藍沐冉已經站得腳跟發麻腰痠背疼,起初還有模有樣奮力抗爭的兩隻胳膊也消停了,懶洋洋地掛在赫連靖鴻肩頭。
那片溫柔終於離開又麻又脹的嘴唇,深邃眼眉停留在呼吸可聞的近處,緊貼著她鼻尖。
“約定作廢。”
“違約要繳納罰金。”藍沐冉挑眉瞪眼。
慢慢恢復冷靜的赫連靖鴻有些無力,他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本該震驚或者哭哭啼啼一臉哀怨的女人卻比他還要鎮定,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他喜歡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什麼時候你才能變得女人一些?”
“難道你剛才是在和男人接吻?”
“……”
有點想吐。
臉色明顯暗了下去的赫連靖鴻稍稍離開些距離,然而兩隻手臂圈出的空間仍然緊緊將藍沐冉禁錮於其中,這個野人太難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從身邊溜走闖下一堆堆禍患等他收拾。
三月之約就這麼被捏碎了,既有好處也有壞處,但現在藍沐冉不想考慮太多,她只想趁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沒有拉開、感情還沒有被藏起的時候問他一個問題。
“赫連靖鴻,能在你心裡給我留一個位置嗎?”
不要太大,也不用將那個她永遠無法超越的完美女人趕走,只要給她一點點空間足以安身就夠了,一個他能坦然承認她身份的位置。
並非不自信,而是她太清楚與素綺月相比自己的卑微。
“如果不能,給我個痛快死法,別讓我再沒完沒了地等下去,你能隨時毀約,可是我玩不起。”
答案是,赫連靖鴻搖頭。
倚在床架上那張倔強的臉剎那蒼白,愣怔許久,忽然又半痴不傻地笑:“知道了,那我去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幹什麼?”那樣的笑容陌生,並且讓赫連靖鴻極為不舒服,他還沒有說明自己的意思。
藍沐冉踮起腳勾住他脖子,極為曖昧地小眼一瞥,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