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北秦的十萬兵馬在玄甲軍和鎮北軍的聯合絞殺下,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股小部分的潰兵逃離出去。
晉陽也同樣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直到最後身上的盔甲都被鮮血染紅,甚至殺敵時敵人的鮮血噴湧而出時濺到了她的頭髮上,如今早已乾涸,將她墨色的青絲染成了暗紅色。
她的手腕處受了一點小傷,是奮戰北秦將軍圖魯時守的傷。北秦尚勇,那圖魯也真不愧是北秦十萬大軍的大將軍,力大無窮,甚是勇武。
晉陽與他交手時,他已經鏖戰許久,有些力竭,不然晉陽根本很難贏下他,即便是如此,她也頗付出了一些代價。
畢竟從身體素質而言,男子的力氣天生便比女子大,更何況圖魯絡腮鬍幾乎覆蓋住了他的面容,身材魁梧,五大三粗,整整比晉陽高了一個頭。
晉陽武藝高強,憑藉身體敏捷靈活才與他打得不上不下。
此戰終於落下帷幕,蕭侯爺上了年紀,精神氣雖還好,但是勇猛總歸不如當初。此戰並沒有參加,而是帶著士兵負責收尾,打掃戰場。
他來時,見晉陽如白玉般的容顏上沾染著乾涸的血跡與泥土,甚是顯眼,忙大步跨過來檢查她身上是否受了傷。
“外祖父,我無事,只是手腕傷了一下,並無大礙。”晉陽不以為然,她往日在戰場上受過的比這重的傷可多多了。
蕭侯爺虎目一瞪,板起臉來,批評道:“你現在可不僅僅是自己,你若是有個好歹,一切俱都前功盡棄了。趕緊回去處理傷口,這裡我來盯著!”
見他面前真的帶了幾分怒意,晉陽也只好乖乖聽話,垂頭應道:“那便辛苦外祖父了。”
晉陽在鳳羽衛的護送下回到了營帳,她的營帳處於整個玄甲軍大營的中央位置。
侍女燒了熱水伺候她沐浴洗去滿身的血腥,褪下來的盔甲也自有侍女負責清洗。
她此時只簡單穿著寢衣,披著雪狐絨披風,這披風是以整隻稀有的雪狐皮毛製成,毛色潔白如雪,觸感柔軟溫暖,領口與袖口是由金線繡制鳳凰圖騰,栩栩如生,展翅欲飛,彰顯其尊貴的身份。
就在她腳下不遠處的炭盆還噼裡啪啦冒著火星,周圍的空氣都帶著暖意。
如今雖然已經是三月後旬,但是交州處於大燕的最北面,半月前還下過一場雪,氣溫還很低。
侍女拿著乾淨的帕子站在她身後替她擦拭著冒著溼氣的長髮,晉陽則目光深沉地盯著案几上的軍事與圖。
右手邊亦有軍醫替她處理右手腕上的傷口。
“殿下,那北秦將軍圖魯要如何處置?”李南喬也簡單處理過傷口過來彙報。
“明日午時,召集全軍,尤其是鎮北軍,當著所有將士的面斬了,將其屍首掛在軍營前。本宮要讓所有將士看清楚,侵犯我大燕領土的下場。”
“是,殿下。”
晉陽抬眼望了她一眼,見她側臉上的刀傷剛剛止血,道:“你也去歇歇吧,本宮的營帳前自有人守著。”
……
次日正午,被俘虜的圖魯在全軍將士面前被斬首。
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全軍歡呼,尤其是鎮北軍,甚至有人激動地落淚。
他們有多少人,多少百姓死於此人之手,而如今長公主剛剛抵達北境,就帶著他們大勝北秦,甚至將北秦軍中勇猛無敵的圖魯當場斬首,頭顱就懸掛在他們的軍營前,路過的人抬眼便能看見。
晉陽正站在高臺之上,所謂高臺只是由木板搭成的簡易的臺子,正俯視著底下計程車兵,絕佳的眼力讓她能夠清楚地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在她的有意吩咐下,鎮北軍的將士們所在的位置處於大軍的正中央。
“北秦人入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