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紅。 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 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
隨著章仇憐兒一聲撥動眾人心絃的幽幽嘆息,她地指下,她的琴絃旋即變得堅定和悽清起來,就在眾人心絃為之震懾共鳴的同時。 突聽崩然一聲,琴聲戛然而止。 三根琴絃陡然蹦斷。 章仇憐兒黯然地垂下頭去,粉白的指尖下滾落幾顆晶瑩飽滿的血珠,在餘暉的反射下發出悽清的光芒。
章仇憐兒在表達自己地決心。 如果表白得不到回應,她的歸宿便是絃斷人亡曲終人散,從此化為一捧荒草覆蓋地泥塵。
蕭睿的心神重重地一顫。
“好一個性情剛烈的痴情女子。 ”李宜在玉環的攙扶下也緩緩下了馬車,就在琴絃蹦斷的瞬間,玉環俏臉上兩行清淚津然而下。 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鬆開李宜的手,手提裙腳向默然趺坐在草地上地章仇憐兒奔去。
“憐兒姐姐,玉環來了。 ”玉環定了定神,徑自坐在了草地上,面對面地望著章仇憐兒那張淚痕密佈的顫抖著的臉。
章仇憐兒心裡一顫。
“憐兒姐姐,苦了你了,你竟然消瘦至斯。 ”玉環嘆息著。 輕輕抓起章仇憐兒冰涼的手來。
章仇憐兒幽幽一嘆,不敢再看玉環憐惜的眼神,低低道,“玉環妹妹,姐姐恭喜你好事成雙了……”
玉環笑了笑,卻見李宜已經在秀兒的攙扶下緩緩也走了過來。
章仇憐兒心神一斂。 心情複雜地盈盈起身拜了下去,“民女章仇憐兒,拜見咸宜公主殿下。 ”
李宜搖了搖頭,示意秀兒扶起章仇憐兒,而她自己也學著玉環的樣子趺坐在了草地上,淡淡笑道,“章仇小姐,我如今早已不是公主,你不必多禮。 ”
儘管如此,章仇憐兒作為官宦家出身的小姐。 即便不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地兄長和家族,她也不敢失禮。 而默默地站在了玉環和李宜的一側。
……
……
李宜和玉環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玉環又回頭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靜靜望著天幕的蕭睿,心裡嘆息一聲,但臉上卻浮起柔和的笑意,她起身拉起章仇憐兒的手,見她悽清地臉上浮動著淡淡的孤苦羞憤,知道今天這一番表達,已經是這個清高自傲的章仇家才女最後的一線希望,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後極限。
“憐兒姐姐,你且放寬心神,一切都有玉環在呢。 只要你不嫌棄玉環和宜兒姐姐,改日我便與宜兒姐姐一起去府上向老夫人提親……”玉環這話低不可聞,幾乎是伏在章仇憐兒耳邊而說。
章仇憐兒心神一陣悸動,喜悅、激動、難堪、羞澀等情緒一起紛至沓來,她再也控制不住悸動的心絃,眼前一陣發黑只覺天旋地轉,當即就暈厥在玉環懷裡。
蕭睿雖然只是一個六品的朝議郎兼縣令,官職低微,不要說在京城,就算是在這劍南道的權力中樞益州,比他品級高的官員都比比皆是。 但他卻是奉旨欽差,又是事實上的當朝駙馬爺,還是天子門生,玉真義子,頭頂上帶著一系列耀眼地光環。
任憑哪一個身份,益州地官僚們都不敢怠慢。 不多時,章仇兼瓊與鮮于仲通兩人帶著數十位益州官員,大開城門,步行緩緩迎了出來。
蕭睿緊走了兩步,笑道,“章仇大人,鮮于大人,下官怎敢勞駕諸位大人出城相迎?”
章仇兼瓊朗聲一笑,拱了拱手,“益州一別,如今再見蕭公子已經成為蕭大人。 蕭大人如今是奉旨欽差,又持有御賜金牌,猶如皇上當面,本官等豈敢怠慢?”
鮮于仲通臉上全是世故的笑容,他似乎早已忘記了兩人之前在益州發生地一切不快,拱手上前,“蕭大人別來無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