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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四處點燃猶如白晝。 一輪彎月悄然浮上夜空,玉真有些掃興地仰頭望月,淡淡道,“詠秋之作,還是要屬王右丞的為最佳了。 數年光陰匆匆而過。 至今再無人能超越王右丞,實在是令人嗟嘆。”

王維淡淡一笑。 “殿下過獎了。 ”

玉真迴轉頭來,卻見蕭睿正獨自一人悶頭飲酒,而李宜則默默地跪坐在案几後面,俏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蕭公子,爾才名遠播,今日宴會何以不曾賦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玉真半真半假地說道。

“當日洛陽中秋月夜,蕭公子一曲與李白相合名動洛陽,而洛陽的上元節之夜,蕭公子也曾有佳作吟出,這些恍若昨日——既然適逢其會,蕭公子何不……”李宜淡淡地說著,聲音中充滿了一絲絲地感慨,蕭睿中秋月宴之上的狂放與瀟灑,上元節之夜的從容與飄逸,至今都深深地鐫刻在李宜的腦海之中。

蕭睿起身向玉真躬身一禮,直覺一陣酒意上湧。 方才士子們作詩鬥詩的時候,他閒極無聊便自斟自飲,憶及前世種種,又想起今生種種,各種複雜的情緒一起攪動起來,竟然讓他有了莫名的煩躁,不覺已經喝了不少酒。

“殿下,蕭睿才疏學淺,不敢在三位殿下和諸位大人面前獻醜了,呵呵。 ”蕭睿強行壓下那口酒嗝,撇頭望見一個瓊林山莊的侍女正手執圓扇站在一盞盞高起的宮燈旁邊,明亮地燈光映照著她們的如花嬌容,分明帶出了幾分春意。

“莫非蕭公子今日不盡興?”玉真嫵媚地面容上柳眉輕皺,盡顯中年美婦人地嬌柔之色,只是這份嬌柔讓蕭睿有些毛骨悚然。

“呃?”蕭睿最終還是打了一個飽嗝。 見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蕭睿一時興起,便搖晃著手臂,手指著一旁的如花侍女和各色宮燈,朗聲吟道——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 坐看牽牛織女星。

晚唐詩人杜牧地這首秋夕讓蕭睿在今晚吟誦出來,切情切景,倒也相得益彰。 首先喝彩地是張旭,緊接著賀知章也拍手稱讚,就連那沉默寡言的王維也目露讚許之色,向蕭睿身上投過重重的一瞥。

李琦得意地拍了拍手,操著剛剛變過聲來的大嗓門忽道。 “玉真皇姑,我說如何?我看中的這蕭睿。 詩才絕不在賀老大人和王右丞之下,這才子酒徒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玉真輕輕吟了一遍,柔媚的眼中頓時變得火熱起來,她急忙擺了擺手,她身後的那著道袍地明豔少女手執狼毫飛速地記下了這首詩。

“蕭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擇日不如撞日。 玉真殿下甚喜歌舞,只是無絕妙相配的歌令……蕭公子才華橫溢,可否賜令一二?”玉真身後那明豔地道袍少女慢慢地走近過來,蕭睿卻不由自主地往後輕輕退了一步。 少女眉梢一跳,只是將那能融化秋水的熾熱目光投射在蕭睿微微有些漲紅的臉上。

唐人所謂的歌令,其實說白了就是歌詞。 蕭睿當日在洛陽剽竊蘇軾的那首水調歌頭,早已被長安的教坊司譜上曲子排成了歌舞。

蕭睿咬了咬牙,藉著酒意。 一首白衣卿相柳三變的少年遊脫口而出: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 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去一雲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 不似少年時。

接下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蕭睿已經俯身又舉起酒盞一飲而盡,縱聲放歌,將柳永那首著名地“雨霖鈴”的後半段吟唱了出來——

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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