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井井端起青符面前的咖啡杯,聞了聞,挑眉嚐了一口,停了三秒鐘,然後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剛才的話題她繼續跳過,因為她分的清除了敬畏,他們的眼神同樣也藏了秘密,青符不想說,她也沒有必要反駁。
井井放下杯子,笑著湊到長弓面前:“問你一件事兒,你知道流劍是怎麼入魔的嗎?”
長弓愣了一下,帶著回憶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應該是在魔族動亂的那次之後。那時我們在魔界已經呆了三千年,魔族的王室見時候已久,開始蠢蠢欲動,想將我們四個誅殺,雖然我們有封印的助力,但是那次贏的也很慘,蘇戈幾乎魂飛魄散,最後我們都以為他死了,把他埋在了魔界最高的鎖雲山上,還是流劍半夜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又將他挖了出來一路拖回去。後來我和子盾找到他們的時候蘇戈竟然又有了氣息,將養了好幾百年才慢慢恢復過來。只是自那以後流劍卻一點點的魔化……”
長弓說著子盾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他一直都是個少言寡語的人,那次的戰鬥他至今記憶猶新。三千年的鎮守本就是一件極其寂寞的事,只有他們四人相依為命,即便在與魔族戰鬥到最無望的時候,也只有他們四人拼死相搏。沒有援軍,沒有退路,只有始神們留下的封印在一點點的延續他們的神力。
房間裡安靜了幾秒鐘,青符緩緩道:“流劍作為你們四神之首,想來蘇戈的死給他帶來不小的打擊。”
長弓點點頭:“流劍魔化後,就將魔族王室殺了個乾淨,然後……就自立為王了。”
方井井倚在桌子旁,一邊玩著空了的咖啡杯,一邊出神的看著前方。青符輕聲喚道:“井井,在想什麼?”
方井井搖搖頭:“沒什麼。”
青符蹙眉:“你有事瞞我?”
方井井笑了下,回頭看他:“彼此彼此。”
流劍和蘇戈的秘密,除了她的神力,這世間怕再沒有誰能發現了吧。包括他倆自己。
留下一頭霧水的三個尊神,方井井兀自消失在這間會議室裡。沒有誰能感應到她的去向,更沒有誰能追的上她的腳步。
她從一個房間穿到另一個房間,看著那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搖了搖頭:“真是一條笨魚。”
非魚猛地抬起頭來,在看到黑暗中的她時連忙站起身,有些慌亂的又往牆角縮了些許。
她笑了笑,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雖然黑漆漆的並不影響她的視線,但她本身並不喜歡黑暗,於是她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屋子裡已如同白晝。
很簡單的陳設,中間一張雙人床,旁邊擺著兩個床頭櫃,一邊的櫃子上有個玻璃瓶,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插的一枝花,已經枯的醜陋不堪。她走過去拈起那朵花,用神力讓它重新變得嬌豔欲滴,然後她看見花瓶旁有一個腕錶,似乎是壞的,時間靜止在一個多月前的某天,半夜三點二十分。她將腕錶放到鼻下嗅了嗅,似乎……和她現在身上的氣息有點相似。
她皺皺眉,開啟旁邊的衣櫃,一側男裝一側女裝,男裝裡有幾身黑色的隊服,和那些基地裡的人穿的差不多,還有幾件襯衣和t恤,都洗的乾乾淨淨掛的整整齊齊。旁邊的女裝依然帶著她身上的氣息,她拿出一件在身前比了比,似乎尺碼也很合適。她轉身問非魚:“這裡的男主人就是你現在的這個身體嗎?”
非魚愣了一下,慌亂的擺手說不是,卻在抬手的時候突然打翻了他身旁櫃子上的一個相框,相框掉在地上,“啪”的一聲響,非魚連忙彎身去撿,卻把它藏在身後似乎不想讓她看到。
她挑眉,沉默了一會兒對非魚道:“你知道,沒有什麼能逃過我的眼睛。”她將手裡的衣服重新掛到衣櫃裡,然後關上櫃門繼續道:“那天我帶回的那個魂魄,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吧……”
非魚靠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