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養老,他直接就死在太乙一輩子回不去。
如今聽虞歲說發現農家那夥人的窩點,當即奉命帶人過去。
虞歲說:“抓到一些燕國的農家叛徒,也許能從他們那裡問出什麼對父親有用的情報,到時父親對你我都會刮目相看。”
黑鬍子帶人過去,也是要出一口惡氣,這麼多年他在太乙掌管南宮家的產業,也沒遇到有刺頭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的,郡主剛來沒多久就在他這出事,這要是不做點什麼挽回一下,豈不是顯得他很沒用。
虞歲回到屋中,繼續給李金霜挑選首飾。
“郡主,李小姐換好了。”遮簾後的侍女笑著說道。
虞歲回頭道:“出來看看。”
侍女掀起遮簾,側身讓開,等著後邊的人出來,一邊笑道:“李姑娘身段容貌都沒得挑,可是穿什麼都好看。”
李金霜慢吞吞地從換衣室出來,她極其不適應身上漂亮的衣裙,交領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白色裡衣柔軟冰涼地貼著肌膚,束腰也與男子的不同,女子的長裙款式將她襯得更加高挑,纖腰如細柳,奪人眼球的嫵媚。
隨著她的走動,能隱約窺見裙襬下的雪白長腿。
她常年練劍,體能比尋常女子還要好,也就顯得小腿線條緊緻結實,在層層相疊的漸變紫紗中若隱若現。
不施粉黛的真容也沒了刻意男化的尖銳和冷硬,烏髮雪膚,長髮隨意散落著,因為等會還要換衣服,便被侍女簡單的收攏,在靠近下腰的位置以紅繩束髮,不會散開,也不顯凌亂。
李金霜神色僵硬,還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擺弄自己的身體,彷彿四肢都不是自己的。
她站在屋中,低垂著頭,卻沒能發現,進屋之前格格不入的她,此刻已經融入了屋中的精緻華美,成為一道靚麗風景。
虞歲笑盈盈地朝李金霜走去,再次伸手捧著李金霜的臉,讓她抬頭。
李金霜生了雙丹鳳眼,平日男化後,鳳眼沉冷,淡漠,此刻卻含著幾分盈盈水光,無措地眼神在對上虞歲時,像是海上漂浮無依的人,總算找到了活命的浮木。
她已和進屋前判若兩人。
“真好看呀。”虞歲說,“放輕鬆,你現在可是這屋裡最漂亮的女孩子。”
李金霜心想她一時半會是沒法放輕鬆的。
“自己看看。”虞歲示意她朝旁側放著的長鏡看去,“把現在的你記在心裡。”
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蠱惑人心,可偏偏李金霜卻能從這話裡得到勇氣和力量,隨著她的指引緩緩轉過頭去。
鏡中人無比陌生。
耀眼璀璨得令她不敢直視。
氣質清冷、眉眼精緻的美人除了肢體比較僵硬外,沒有任何缺點。
李金霜目光怔怔地望著鏡子裡的人,有瞬間的茫然,這是誰?隨著她與鏡中人目光相撞,久久凝視時,心跳地又快又重,耳邊侍女們誇讚的聲音都變得縹緲遠去,唯有那重重的心跳聲在耳旁一下又一下。
她曾隱晦渴望的,有朝一日竟也能得到。
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為何卻要打破重重難堪的心理才能接受呢?
穿上這樣的衣裙,她就會變成平術之人嗎?
沒有。
沒有失去力量。
沒有無法感知和運用五行之氣。
沒有忘記所學劍術的要領。
沒有失去成為強者的天賦,也沒有變成弱者。
她失去的是曾數年如一日的咬牙堅持、艱難負重前行的自己。
可她並沒有覺得難過,也沒有覺得不捨。
“先梳個妝,再去換剩下的。”虞歲捧著梳妝盒放在桌前,招呼李金霜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