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還以為是那個藏在聽風尺後面的神秘人特意在這裡攔著自己,沒想到是梅良玉。
只是讓這孩子發現自己出現在這裡,以他的聰明程度,難免將來會發現點什麼。
萬桂月心思轉動,輕輕咳嗽兩聲,道:“有蔣院長給的藥養著,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只是最近待在屋中感到有些煩悶,所以出來走走散散心。”
梅良玉又問:“您這是打算去哪?”
萬桂月笑道:“隨便走走,你既然在鑽研陰陽家的五行之術,我就不打擾你了。”
梅良玉朝岸邊浮去,踢了踢躲在海水裡的燕小川,要他跑遠點,燕小川沒辦法,掉頭往遠處游去。
“難得見院長您出來,我有些法家的九流術想請教一下。”梅良玉揚首朝棧道上的女人看去,眼珠黑幽。
萬桂月垂眸朝他看去。
周天火的光芒照亮漆黑的山壁、海面,青年仰著頭,稜角分明的面龐沾染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脖頸滑落帶出道道水痕,溼透的衣衫勾勒出上身結實修長的線條,充滿成熟男子的魅力。
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才來太乙的稚氣孩子了。
那張清雋俊秀的臉介乎少年與男人之間,如果收斂了平日的張揚與慵懶,刻薄的鳳眼願意帶上些許溫柔的笑意——就太像他父親年輕的時候。
恍惚間,過去的記憶與現在重疊,同樣的夜裡,火光熠熠,男人從海水中探頭出來,仰臉望著自己,露出笑意。
萬桂月的目光停留在梅良玉的臉上,心神動搖。
虞歲透過留在梅良玉身邊的五行光核看見這一幕,揪著衣袖擦拭臉上水漬時,眉頭微蹙一瞬。
荒島的海域混亂,因為受到五行之氣影響,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又兇又急,海中水流龐大難以抵擋,一個大浪就把人捲去不知何處。
荀之雅和鍾離山下海里找衛仁,水下因急湍的水流和反覆倒流的浪潮十分危險,因為狂暴的五行之氣,讓海水變得異常兇猛。
水下二人需要靠護體之氣,和部分八卦生術輔助,才能不被海浪攻擊受傷,若是毫無準備的人,在海浪與水壓的雙重攻擊下,全身骨頭都要碎裂。
衛仁重傷瀕死的身軀落在海里,很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在鍾離山和荀之雅都放棄尋找回到岸上時,衛仁早已被海水帶去遠處,從洶湧的浪潮來到逐漸平緩的海域。
海水分流,往山川散去。
夜色逐漸深沉,虞歲留在衛仁身上的五行光核,一顆接著一顆炸開,給他補充五行之氣,護著他不受海浪攻擊。
那顆留在衛仁體內的六境光核似乎在尋找什麼,將衛仁體內殘留的微弱的氣全數吸收後,塵埃大小的光核開始發生變化。
從無邊海域來到山間河道,水流變緩,兩岸是蔥蔥翠林,偶有幾簇粉花藏身其中,讓站在木筏上,揹著竹簍,手拿鐮刀的沈天雪忍不住轉眼看去。
裴代青蹲在竹筏邊洗著滿是泥巴的手,旁邊放著的揹簍裡,全是從醫家偷走的藥草,有十分名貴的、也有奇奇怪怪的。
兩人上次趁蔣書蘭不在,去醫家偷藥草,因為去月山看熱鬧,被法家於聖給逮住,把藥草全還回去了。
沈天雪這暴脾氣可忍不了,潛伏多日,總算再次得手。
這會兒正高高興興地離開學院。
裴代青在水裡洗著手,一邊和沈天雪說:“這次我們可要走遠點,水舟那邊也別去了,名家那個小老頭對蔣院長心思不純,要知道咱們拿了蔣院長的藥,肯定要追著我們還回去獻殷勤。”
沈天雪嘁了聲,揮舞手中鐮刀嫌棄道:“一把年紀了還搞這些。”
裴代青笑道:“要說也是咱們偷東西不對啊。”
沈天雪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