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起來。
一部分弟子轉身對著門上的封龍鎖敲敲打打,試圖開啟。
另一部分弟子則不著急進去,跟身旁的人聊著天,或是低頭玩聽風尺。
梅良玉朝站在門前的年秋雁輕揚下巴,示意他過來,年秋雁剛走過去,就被旁側站著的孔依依瞪了眼,壓低聲音問他:“你屋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真沒藏。”年秋雁無奈道,“就一兔子,機關兔。”
他把一句話解釋給兩個人聽。
“我怎麼覺得你師尊對你有點不滿?”梅良玉慢吞吞開口,看似閒聊的神色與語調。
“我今晚給她丟臉了。”年秋雁嘆道,“這不是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到場,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她抓到了。我師尊雖然不是法家的人,卻比法家更加賞罰分明。”
“瞎扯什麼,誰不知道方技家聖者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梅良玉輕扯嘴角,冷冷笑道,“更別提你還是方技家上上下下都寵著的那個。”
年秋雁哂笑道:“你從哪聽來我師尊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謠言?”
梅良玉眼神示意,是孔依依說的。
孔依依還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年秋雁好似拿這兩個人沒辦法,低聲笑了會,語調輕鬆地轉移了話題。
舍館抽查的事逐漸進入尾聲。
通訊院仍舊在對之前的傳文進行解密追蹤。
在一片金黑色的數山群中,三座大數山的光芒更加明亮,身上流轉的字元咒紋速度也更快。
穿著通訊院墨綠色長袍的九流術士們圍著一座座數山,進行字元記錄,再將其破解得出想要的訊息。
距離三座大數山最近的兩人,都在抬頭盯著數山上方轉動的彩條。
兩人身形相仿,年紀相仿,穿著一黑一白顏色鮮明對比的長衣。
道家李丘文身著白衣,衣衫整潔,一絲不苟,以玉冠束髮,瞧著氣度不凡。他狹長雙目打量著數山,似乎捕捉到什麼,微微眯了下眼,若有所思。
陰陽家鄒纖身著黑衣,墨髮隨意地散在身後,就連衣服也穿得隨意,似乎沒穿裡衣,就披了一件外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古銅色的半邊胸膛。
鄒纖伸手撓撓脖子,又掩手打了個哈欠,瞧著漫不經心,因為數山彩條轉動的聲響,又眯著眼抬頭看了會,隨口道:“找不到的,放了吧。”
“你說得倒是輕巧。”李丘文皺著眉頭,神色有幾分嚴肅,“若是通訊院的數山無法記錄到對方的位置,問題可就嚴重了。”
說完他頓了頓,扭頭朝鄒纖看去:“你是不是喝酒了?”
鄒纖面不改色道:“沒有,沒喝。”
李丘文十分嫌棄道:“那你身上的味哪來的?”
說完甚至往後退了一步,與鄒纖拉開距離。
鄒纖抬起手聞了聞衣服,隨後噢了聲,不以為意道:“昨晚的,昨晚確實喝了,今天想早些休息,誰知來了這一出。”
“事關重大,你認真點。”李丘文伸手捂著鼻子道,“在太乙,只要有人使用聽風尺,就會在通訊院的數山中留下痕跡,如今卻找不到發信之人的具體位置,這不是在打通訊院的臉嗎?”
“確實有可能找不到。”鄒纖卻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花時間,他抓了抓有些發癢的脖子,眼神示意李丘文看數山,“一直以來試圖破解聽風尺的人只多不少,其中不乏成功的。對這次的人來說,想要讓數山無法確定位置也不算太難,同時使用多個聽風尺傳送傳文的時候,再同時將他們毀去。”
“五行之氣已經具象化,但因為聽風尺被毀,傳文到一半就散去,可數山還是能捕捉到,所以記錄同一條傳文的位置會有很多。”
李丘文卻道:“同時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