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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府學

自從與李賓之在藏書樓一見如故後,那些枯燥乏味的四書五經似乎也沒那麼煩人了。張岱開始十分奇怪,因為除了吳士英的書畫課,韶齡對這些夫子的思想一向是有所保留,弟弟們似乎察覺到什麼,被姐姐威脅著也不敢告訴父親。就這樣,府學生活依舊斑斕有趣,韶齡每日與李賓之一起聽課,若覺得夫子功課難,李賓之便幫韶齡捉刀;若覺得光是讀書太過無趣,李賓之便邀上楊一清他們一同陪韶齡打捶丸,形影不離,漸漸傳出一些閒話。

這日下了學,韶齡與弟弟們一邊打鬧一邊回了家,沒想到二孃早早就在正廳等候,見了三人,趕緊迎上來,拉過韶齡提醒說,老爺今日神色頗為嚴肅,要小心云云。果然,張岱要韶齡單獨去書房見他。

韶齡忐忑不安地來到書房,張岱便生氣地說:“明日起,你不必去府學了,我會請先生在家教你。”

韶齡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張岱凝視著韶齡,神情嚴肅:“你還要瞞到幾時,如今府學上下都是你與長寧伯的風言風語。一個女兒家這麼不珍惜名聲,也怪我對你一味寵愛。你大了,也該動動腦子,莫要一味任性糊塗。”

韶齡低頭仔細想了想,漸漸明瞭,道:“……難道有人在父親面前嚼舌根?我與李東陽,我與他......”

張岱厲聲道:“什麼你與李東陽?以後規規矩矩的叫人家長寧伯!……不對!以後都不要見了,不然,家法伺候!”

他神色嚴厲:“都是我的疏忽,只當你是小孩子,多嬌寵些也無妨,沒打量你一日日大了。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的姑娘家自己出去應承的,男婚女嫁本得門當戶對,若是人家不要你,瞧不上咱家門戶,你能舔著臉上去奉承巴結?”

韶齡雖嘴上不說,但最是心高氣傲,頓時臉紅,忿然道:“自是不能!”

張岱神色舒坦了些:“你年紀還小,好好過幾年閨女日子,以後你出嫁了,就知道當姑娘的日子有多舒服了,有爹在,你舒舒服服的當小姐;豈不好?”

韶齡想著李東陽,猶自不捨:“可是賓之對我很好的。”

張岱一股氣又上來,罵道:“女兒,這做親拿主意的是他父母,他們家高門大戶、皇親國戚的,做什麼要你?你再胡思亂想,我就把你關起來讓你吃一回板子!”

韶齡哭起來,頓著腳:“父親……”

二孃在門外許久,聽到裡面這響動,趕緊進來拉住張岱:“老爺這是做什麼....”

但是父親這次是硬心腸了,指韶齡罵道:“你一個大家小姐要臉不要,簡直厚顏之至不知廉恥!”

韶齡羞憤難言,一扭頭便跑了出去,二孃要來追,被張岱制止了,反而衝著簾子大聲罵道:“讓她哭!哭醒了要是能明白便罷,若是不能明白,我還要打呢!”

晚上,見韶齡把吃食都退了出來,二孃忍不住自己端了幾個小菜並白粥進來看韶齡。韶齡窩在被子裡不見她,只聽到她把盤子一一放下的聲音。

她拿了張凳子坐在韶齡床邊,見韶齡窩在被子裡,倒也不拉,自顧自說起來:“韶兒,你要理解你父親,同是做爹的,老爺哪能不知道駙馬都尉的心思,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這般品貌又這般家世,將來聘哪家姑娘不成?雖說咱們老爺也是好的,可到底不是那豪門貴胄出身,又不是聖上的心腹權貴,他們李家公府候府出身,如何瞧的上咱們?”

她嘆了口氣,接著道:“不是我說自家的喪氣話,論相貌論才學,你雖也十分出眾,但是當初在京城裡上他家說親的幾乎踏破門檻,還輪得到我們家一個小小的同知。齊大非偶,何苦自討沒趣了,咱們別的沒有,這幾份傲氣還是有的。日後還是尋個門當戶對的不受欺負就是了!”

韶齡與二孃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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