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紅了,尷尬地說:“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
“對不起啊,狀元郎,第一次見面就打破了你的腦袋。”韶齡再一次向他道歉。
吳又可聽韶齡這麼說,確認道:“他真是狀元啊?”
“如假包換。聖上欽點。”韶齡回答。
“我覺得也像,你看他相貌堂堂,用文官的話怎麼說來著,對,叫儀觀俊偉。”吳又可很為自己的眼光自豪。
“呦,你還會咬文嚼字啊。那你怎麼覺得我不像是郡主呢?萬一我是呢。”韶齡笑問。
“你?我朝有你這麼“能幹”的郡主?哈哈哈哈......”吳又可狂笑道。
謝遷倒是很客氣:“聖上幾位公主年紀都還小,其他王室宗親也沒有年紀合適的,所以猜測你不是郡主。”
沒錯,朱佑樘是幾位皇子女中最年長的,韶齡與他差不多一般大,怎麼可能是公主呢。
“你也別洩氣,若是真的找到太子勤王,你說不定還能封個郡主呢,哈哈哈.....”吳又可又笑。
“好,等我封了郡主,就封你做郡主弟弟,哈哈哈哈.....”韶齡反擊道。
吳又可反應過來,怒道:“你佔我便宜!”
三人一路往西,剛開始還能靠吳又可帶的麵餅充飢,越往西乾糧越少,路也越發荒涼。
韶齡站在山坡上,看著整片整片的麥田都荒得長滿了野草,草叢中墳頭影影綽綽,偶有白骨暴露於野,十分心疼:“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這是曹操的《蒿里行》,東漢末年,當時同樣是瘟疫橫行,中原大地十室九空,哀鴻遍野。”不知什麼時候,謝遷來到韶齡旁邊,將手裡的水囊遞給她。
韶齡接過水囊,卻不開啟,問道:“你之前見過這樣的景象嗎?”
謝遷搖搖頭:“我出生於江南,祖父歷官浙江布政使司從事,福建布政使司都事等職,家中不算大富大貴也算衣食無憂。”
韶齡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我在應天長大,從小隻知道金陵的繁華,也是第一次見此人間慘相。”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大明朝需要一位良醫啊。”謝遷感慨說。
“《黃帝內經》中說:“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要治病,得從根上治。”韶齡喝了一口水,將水囊還給謝遷,說,“謝大人還需好好保重,你將來是要給大明朝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