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京暗暗頓足,心想別說榴寶的姐姐一時聯絡不上,就算聯絡上了,南洋距浦江千里之遙,不料霍雲帆平靜地答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榴寶道:“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太太是個好人,如今這麼個結果,也太慘了。。。。。。”
霍雲帆和周曉京同時產生了一個疑惑,是什麼原因,讓家裡的兩個女傭對喬安琪的評價完全不同啊!誰說的才是真話?
周曉京問道:“還有一個問題,請你務必如實回答,喬安琪的身份是歌女,她結婚前後,是否仍有追求者對她糾纏不放的?陳敬夫先生對妻子如何?我指的是。。。。。。”
榴寶水晶心肝玻璃人兒,立刻領會了周曉京的意思,正色道:“我們太太做歌女,當然少不了追求者嘍!最近還有幾位先生,追太太追得特別緊呢。聽我姐姐說,沒結婚時更多,但太太是個潔身自好的人,結婚之後,一發更沒了來往!先生對太太體貼極啦!原本太太說,要我跟他們住在一起貼身伏侍的,可先生說要享受二人世界,就在後街上給我賃了一間房,只是太太有事時才叫我!”
連年輕的女傭人都不讓住在一個屋簷下,看來陳敬夫對妻子果然是忠貞不二。
周曉京又問:“喬安琪的孃家還有些什麼人?”
榴寶道:“就只剩下一個妹妹啦!唉,說起她們姐妹,也是叫人嘆氣,我也是聽姐姐說的,太太父母去得早,她十幾歲就出來做歌女,在浦江努力賺錢供妹妹上學,本來姐妹之間是極好的,可是後來太太的妹妹聽說太太要嫁給陳先生,說什麼也不同意這樁婚事,不過也難怪哦,太太如今正大紅大紫呢,完全可以找一個比陳先生條件好得多的。那時候紫榆小姐,哦就是太太的妹妹來到浦江,跟太太大吵了一架,好像紫榆小姐一氣之下,還用花瓶砸傷了陳先生。既然紫榆小姐反對得這樣厲害,陳先生跟小姨子的關係也可想而知,所以紫榆小姐連她的婚禮都沒來參加。”
榴寶想了一想,又說:“有句話,或許我不該說,不過興許對查案有好處——太太一向對那些追求者冷冷淡淡的,可是就在前幾天,我在路上偶然看到太太跟其中的一位先生手挽手進過吉祥賓館,我記人記得很準得哦!那個人絕對是來找過太太的人裡的一個,可是太太當時理都沒理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記得那個身材不高,是個胖子。”
難道喬安琪紅杏出牆?她的死是否跟這件事有關?是情夫的因愛生恨,還是陳敬夫得悉了其中的情況或是自己或是找人來複仇?
周曉京又想到了那些被拿掉的照片,這案子到現在為此,得到的線索一大堆,可惜真真假假,千頭萬緒,不但沒有讓案情清晰起來,反起越發得撲朔迷離了!
周曉京的思維一脫韁,就有了片刻的停頓,霍雲帆立刻給她補上空檔,接著對榴寶說:“你說的這件事很重要,喬安琪的交際廣泛,社會關係複雜,我們得到的線索越多,才能織出一張更大的網,作到疏而不漏,雖然一時看起來是繁瑣了些,可是隻要用心思分析,總能把一件件事情理出頭緒來。”這哪裡是跟榴寶說的,分明就是暗示周曉京,周曉京默默不語,心裡卻想著,終究只有他,我什麼話都不用說,她就知道我的心思。
霍雲帆又問榴寶:“你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離開之後到午夜之前做了些什麼?”
榴寶道:“先生住了醫院,按說我應該晚上住在這兒陪太太的,可是昨兒下午我在街上被一個騎腳踏車的撞了,膝蓋上磕破了一大塊皮,太太就叫我早點回去休息了,我離開的時候,孫媽媽正在廚房裡做飯。回到住處,房東家的女兒來找我,叫我教她結絨線,我們一起吃的飯,聊天聊到八點多,她就走了,我就在屋裡繼續結絨線,到了十一點鐘睡的。”
也就是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