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是她們母女的!”
陸豐儀擤擤鼻涕,李姑爺體貼地遞過他的灰色條紋軟棉布手帕,換過妻子手裡那條髒了的絹子,陸豐儀拭了拭淚,說道:“最終昊然到底還是沒趕得及回來!可是父親知道繼母這套伎倆之後,一氣之下,就把這個秘密帶進了墳墓裡!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陸家的子孫有福氣享受這些財產,日後自然會找得到,當初祖父也是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自創的這處藏寶之地!”
霍雲帆卻有些懷疑,道:“你確定你父親臨終時誰也沒告訴?”
陸豐儀抬眼看看她,哼了一聲,道:“不瞞你說,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這些年我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尋找寶藏上,並且暗中觀察繼母和三個妹妹的動向。繼母是不用說了,她要是尋到了財寶,日子能越過越節儉?嘉儀為了跟美儀爭繼母那份嫁妝,用盡了手段,自然也是沒摸到金子邊兒;令儀守寡之後,清寒得不像個大家子的小姐,美儀是我們姐妹中最聰明的,我敢說,哪怕她得知一星半點兒的資訊,也早就尋到那份寶藏了——哪怕,就像我這樣,只知道一丁點兒!”
周曉京問道:“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豐儀喝了一口香片,唇角含著一絲得意,道:“這也是偶然。我是由乳母撫養長大的,那位乳母是生過老生兒子後,才給我當乳母的,年紀上跟我祖父母差不多,她是陸府的家生女兒,她有個妹子,當年曾被我祖父相中,開臉了做了屋裡人,她妹子人長得漂亮,所以深得祖父的寵愛,好像是祖父有一回喝醉了酒,在枕頭邊向她妹子透露過一句,說藏寶秘道的入口,就在紅葉軒,因為紅葉軒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聞,家裡沒幾個人願意到那裡轉悠的,秘道設在那裡,是最安全的。我乳母的妹子年輕早逝,又無所出,離世前就把這個秘密告訴給了乳母,乳母對我去世的母親很忠心,對我也視如己出,她一直在心裡藏著這個秘密,直到臨終時才把這件事告訴我。”
“所以你就想盡辦法地開始尋寶了?”霍雲帆涼涼的道。
李姑爺忽然嘆了一口氣,囁嚅地喚陸豐儀的乳名道:“雪娘!”
陸豐儀卻扭頭對丈夫道:“你也不必失望,那些財寶本來就是昊然的,如今陸家出了人命,驚動了警務公所的人,咱們固然得不著,可是繼母和嘉儀令儀也休想得著半分!咱們卻也沒什麼損失!”
霍雲帆和周曉京都明白,李姑爺是嘆息白白費了一番心思,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陸豐儀卻只要看到欺壓過她的繼母和妹妹倒黴,心裡就舒坦了,周曉京想,大概陸美儀因此而死,陸豐儀嘴上不說,心裡怕也是趁願的吧!
陸豐儀道:“我公公去世之後,李家的日子越發艱難了,兒子又要準備說親,我是做夢都想尋到那筆財寶。可是四個姐妹之中,只有我沒念過書,西瓜大的字不識一扁擔,更別說弄懂祖父留下的那些繞上一萬個圈子的機械了!他們家——”她指指李姑爺,“是前清時開店鋪賺了幾個錢,因此捐了個官兒,幾代都是生意人,也沒多少學問!我就打算請人來幫忙!”
李姑爺忽然插嘴道:“你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攬?”他抬起頭來,看著霍雲帆和周曉京,凜然道,“實話跟你們說罷,引李國興到陸家來的人是我,你們有什麼事只管找我好了!”
周曉京暗想,這位李姑爺雖然老實,倒也算條敢於擔當的漢子,嫁給這樣一個人,陸豐儀童年的種種不幸,也算是能抵償一二了。
陸豐儀卻倔犟道:“你?你能暗地裡支開昊然媳婦兒,把我們姐妹隨身帶的包兒都交給李國興嗎?你會給李國興指明陸家後園的路嗎?你能在李國興去紅葉軒之前,把那裡的丫頭僕婦都藉故遣走嗎?”
這些事,陸豐儀不說,霍雲帆和周曉京也早就猜到了,霍雲帆道:“那個李國興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會想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