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濟是殺人犯,霍雲帆則更為理智,到底誰是殺害花枝的兇手,一切還得告證據說話。
霍雲帆沉吟道:“宋士傑還沒過來,那支自來水筆怎麼處理?”
周曉京怔了怔,帶著一點慍色,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這種事非不分的人嗎?我不過說承濟平時不是那種人,萬一兇手真的是他,我也絕不袒護!”
霍雲帆笑笑,撫撫周曉京圓潤的肩膀,安慰她道:“你放心,我會仔細調查的!”
花枝的身子懸在白色的大理石浴盆邊上,脖頸間繫著一條麻繩,在頸後打了死結,麻繩掛在一根從屋頂走的暖氣管上,人已經氣絕,但手心卻是溫熱的,顯然死了不超過兩個時辰。
周曉京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昨晚和文枝走過這間浴室時,屋裡冒出許多熱氣,我們都以為是曉錦要燒水洗浴,結果曉錦說她昨天一天都沒有來過二層,更不要說用洗浴間了,她是早晨起來想泡湯,才發現花枝屍體的!”
霍雲帆打量一下浴室,這是一間很尋常的浴室,鑲著白玉的水龍頭,大理石浴盆,花崗石鋪的地面,正如周曉嵐所說,擷月樓雖然只有幾位小姐住在這裡,但花枝作為淩氏跟前得臉的紅人,也是可以拿到鑰匙的,想進入這間浴室並不難。
霍雲帆又看看花枝的腳邊,果然一枝刻著英文的自來水筆躺在地上,霍雲帆拿起筆,沉思片刻,又說道:“這浴室只有一樁事很怪,地下怎麼有這麼多的水?曉錦說她早晨起來想過來泡湯,但是根本沒泡,就讓花枝的屍體把她嚇走了,說明這間浴室並沒有被人用過——你和曉嵐用過嗎?”
周曉京道:“沒有,我問過曉嵐了,她已經很久沒進過這間浴室了!這地上的水的確不尋常——還有,好像花枝的褲子也太皺了!”
霍雲帆去看時,見花枝穿的是一條蔥綠繡花綾子褲子,這種綾子是紡織廠新近採用西洋技術織成的,防皺效果極好,一般情況下,不會這樣皺巴巴的。
“你說昨天你跟文枝經過時,這間浴室正往外冒白汽?”霍問帆問道。
周曉京道:“沒錯,昨天走廊裡很冷,只有走過這間浴室門口時是暖的!”
霍雲帆用一隻拳頭用力捶另一隻手的手心,道:“暖的?暖的?”他喃喃自語,好像想到了什麼事,“難道那熱水是兇手燒的?如果是這樣,難道不怕。。。。。。還有如果此事與承濟無關,那麼這支筆又是如何放在這裡的呢——曉京,我有一些事,得去問問曉錦和承濟,你先在這裡等著,宋士傑過來時,你把前前後後的事跟他說一下!”
周曉錦正在客廳裡,伏在淩氏的懷裡哭,霍雲帆走過去,安慰道:“三妹受驚了。。。。。”
周曉錦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哀憐地求霍雲帆道:“姐夫,你不是神探嗎?求你一定要把兇手抓到?不然花枝這個吊死鬼的魂兒要一輩子在我們周家不走,我可沒法在這家裡住了!”
淩氏的膽子跟曉錦相比也就是半斤八兩,這回全然忘了往日與周曉京的恩怨,誠心誠意地求霍雲帆道:“是啊是啊,雲帆,只要你能破了這個案子,曉京出嫁的時候,我拿出所有私房錢給她置妝奩!”
周長祿看到妻女驚慌失措的情態,很是不屑,沉聲道:“都是一家人,還說這種話,難道雲帆不管這案子,你這個做嬸子的就不給侄女置妝奩了?”
霍雲帆不禁微笑了,周曉京從來就沒有想過淩氏會為她的妝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