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鵬,你說什麼話!”女聲一下子低了下來,帶著一絲哭音,“你別聽外邊那些人胡嚼舌頭,我對得起我自己,也對得起你,請你不要胡思亂想!”
“哼,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只要自己行得正你還怕人說?心裡沒鬼,怕什麼?你瞧你現在這副德行,酒醉醺醺的,有沒有一個女人樣?”張海鵬的聲音忽高忽低,“我就不信領導安排你去陪吃陪喝你說要回家陪老公,他還能用槍逼著你去?你不去陪吃陪喝難道他還敢把你給開除了?”
“海鵬,你要理解,我們豐州地區財政局才成立不久,很多事情都是從頭開始做起,要和省財政廳和黎陽那邊交割聯絡,你也知道我們財政局不像你們文化局那邊,事情既多又雜,而且件件都是領導催著要辦的,現在咱們局裡學財會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搞過預算具體業務的人卻沒兩個,所以……”
“得了,你不用在我面前顯擺你在你們局裡多麼受寵得重用,我知道我現在在你心目中也就是一個沒用的廢人垃圾,但我是你老公,我只要求你下班之後能準點兒回家,咱們過咱們正常的家庭生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你們哪個局領導敢說這個要求也不行,那我明天就要去我問問他,他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似乎被對方的話一下子又給刺激到了什麼,張海鵬的態度一下子又變得暴烈起來。
陸為民能夠理解張海鵬此時的心境。
看到自己妻子整天忙於公務,自己卻成了一個閒人,這份落差帶來的失落寂寥心緒不是哪個人都能平和應對的。
在天河飯店碰見張海鵬估計也就是張海鵬去跟蹤自己妻子,地區財政局今天晚上也在天河飯店宴請黎陽地區財政局的對口接待,張天豪還帶著謝傳忠、馮可行、上官淺雪和龍飛過去專門敬了一圈酒,自己也是考慮身份不合適沒有過去,倒是財政局局長羅長庚和副局長鄧少海過來回敬了一圈,自己也沒想到江冰綾也在那邊,而張海鵬就是來跟蹤江冰綾的。
“海鵬,海鵬,你千萬別這樣做!”江冰綾忍不住低泣了起來,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容易麼?
這豐州地區財政局裡從黎陽那邊過來的人基本上都提拔了一級,像自己這樣沒有太過硬關係的幹部唯有靠自身努力工作來贏得領導的認可,她自認為自己在才學能力上並不比那些科長們差,但是卻不能不面對這個現實。
局裡組建的時候除了從黎陽那邊過來一批幹部,還從豐州這邊各縣抽調上來的一人員,這些人都是各縣財貿系統的業務骨幹,大家都瞅著幾個科室空缺的副科長職位,自己比起其他人沒有背影沒有關係,那就只能靠自身能力本事競爭。
可誰都知道光靠業務能力強是遠遠不夠的,中國是人情社會,是面子社會,領導看重你,讓你參加這種公務接待,其實也就是對你的一個全面瞭解的方式,也是拉近關係的最佳機會,你如果不去參加,一次可以,多兩次拒絕,甭管你是什麼原因,領導對你就會另眼相看,自己的努力也許就會付諸東流。
“行了,別在我面前裝了,我看夠了!”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來,陸為民趕緊調整自己的表情和動作,表現出一副剛從樓下上來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海鵬,怎麼了,這麼晚還出去?”
“哼!”張海鵬冷冷的瞥了陸為民一眼,一言不發的拂袖而去。
陸為民撓撓頭,他也不知道張海鵬對自己怎麼就這麼大成見,而且態度越來越冷,說話時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這也許和對方心境有關。
上了樓,陸為民就隱隱聽到那邊傳來陣陣低泣聲,腳步也就禁不住一頓。
這種事情照說自己是不該去過問的,尤其是在張海鵬對自己成見日深的情況下,稍不注意就得要惹火燒身,就要把矛頭指向自己,只不過陸為民覺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