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斷了,那個打高原的人原本我們有一個懷疑物件,但是突然間有人反映說是水坎村那個腦袋有些問題的三莽子扔的石頭打傷了高主任,而我們問了問那個三莽子,他也說就是他扔的石頭,再多問幾句又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了,但我們估計這是有人怕我們繼續深查下去,故意把這個三莽子給支出來承擔責任,所以現在暫時沒動了,我的想法是擱一擱,冷一冷,還得要查下去。”
童立柱很健談,他也知道陸為民一直對開發區有些放不下,只不過這卻不是以陸為民本人意志為轉移,事實上他這個開發區派出所長之所以能繼續坐下去,也和馬通才覺得這開發區的確離不得自己,全力出手幫忙周旋有關,否則縣裡早就把他給挪了個窩兒了。
所以這一次飯桌上他也就有意撿些開發區的事兒來聊,這樣既可以不動聲色的說明自己的工作情況,另一方面也投了陸為民的興趣,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下意識的把陸為民當成了領導,而擺談中有意無意有了一點兒帶工作彙報的性質,這一點甚至連陸為民自己也沒有覺察到,只有徐兵和甄氏姐妹這幾個外人略微聽得出一點來。
“童所,這事兒得放在心上,不能鬆勁兒,這一個頭炮不打響,開發區日後麻煩會更多,日後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陸為民雖然不在開發區了,但是開發區也算是凝聚了他不少心血,眼看到一個呱呱落地的嬰兒蹣跚學步,自己卻不得不離開,他也很是有些遺憾,本想利用這南潭開發區來打造成一個樣板,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要多饒舌幾句。
他甚至能夠預計到,如果歷史沒有改變,隨著偉人南巡帶來的狂飆在神州大地席捲而過,各地黨委政府都要恍然大悟的開始將進一步改革開放推向深入,進一步確立以經濟發展為中心的戰略,到那個時候,南潭開發區這點先行優勢究竟還能保持多久,真的就很難說了。
“嗯,我也有這個感覺,但是現在我看包括馬主任和高主任在內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上心,也許是他們其他工作太忙吧,現在開發區有點兒瞎忙的感覺,唯一一個可能規模比較大的專案也還是你原來在的時候來談過的啟天紙業,現在又在和縣裡談,看樣子縣裡是有意要把這個專案擱在開發區。”
童立柱並不清楚這啟天紙業的背景,但是他感覺連曹剛都對這個專案格外關注,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陸為民分管招商引資的時候卻一直遲遲未能進入,拖到現在才又來談。
“哦?啟天紙業專案又在談了?”陸為民略略吃了一驚,但是很快也就釋然了,這啟天紙業的確有很深的背景,安德健和沈子烈都走了,自己這塊礙眼的絆腳石也被踢開了,能拖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人大那邊有沒有啥反映?”
“人大那邊?”童立柱有些莫名其妙,這和人大有啥關係?“這倒沒聽說。”
陸為民略加思索,要麼就是秦海基和曹剛想辦法把林順祿給擺平了,要麼就是林順祿在蓄勢待發,尋找機會發難。
不過根據陸為民的判斷,後者可能性不大,以秦海基和曹剛的老謀深算,明知道林順祿很難在這個問題上妥協,除了想穩妥的辦法來讓林順祿閉嘴外,著實找不出其他辦法來,尤其是像林順祿這種在仕途上已經沒有多少想法的死硬角色。
林順祿本人雖然沒有啥念想了,並不代表他林家就沒有人念想,林家還有不少子侄在南潭政府機關工作,林順祿的兒子在檢察院工作,女婿在白塔區塔頭鄉擔任副書記,就憑這一點,他林順祿表面底氣可以做得很足,但是真要到了見真綱的時候,就未必有這樣的骨氣了。
他女婿想要到某鄉當鄉長,他兒子要想提拔一個檢察院的中幹,這裡邊彎彎繞的微妙多了去,他林順祿固然是當著縣委副書記兼人大主任,但是如果沒有縣委書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