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撼而別過頭去,不願直接面對高杉君。
吉田松陽那澄澈而不帶一點異樣的眼神自然被高杉君注意到了,他沒有說什麼,僅僅是深深地看了松陽一眼,然後在阿羽的幫助下登上了高大的馬車。
他注意到松陽做的口型,念出來的話是“加油”。
奇怪的男人,奇怪的武士,高杉君這樣想著,卻揚起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這個奇怪的男人顯然得到了高杉君的青眼,在當天晚上,他們在邊境吃飯的時候,高杉君第一次加入了那些武士們的話題之中,他問得問題中規中矩:“聽說松陽先生是一個周遊各藩國的武士,那麼在旅途中有什麼趣事嗎?”他打起了一半的簾子,半張蒼白的臉顯露在了火光之中。
“趣事?”和噤若寒蟬的護衛們不同,吉田松陽僅僅是將筷子放下,以十分自然的態度回答高杉君的問話,“不僅有,還有很多。”他思考了一下就挑出了一兩件事,娓娓道來,”記得那是前兩年在江戶的時候……”
吉田松陽是個很適合講故事的男人,不僅僅是銀時和高杉君聽得入迷了,連那些早年走南闖北的護衛們也聽得十分專注。
如果這個男人做個教書匠的話一定會十分成功吧?高杉君精準地點評,畢竟他身上有著讓人不由自主就去信服的氣質啊,這種氣質如果運用在教育上,一定會培養出一大批繼承了“吉田松陽精神”的優秀學生吧?
更何況,一個能走遍各個藩國並且總結經驗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小角色,他能傳遞給學生的也絕不僅僅是那些掛在口頭上的虛無的武士道精神。
雖然切腹是武士的必修課,但沒有學過切腹的課程難道就不是武士了嗎?所謂的武士可不是能被表面上的跳跳框框圈定的一類人。
“為什麼會堅持走遍各個藩呢,松陽先生?”等松陽說完趣事後高杉君又發問了,“這種年代在外面行走不會很辛苦嗎?”
“確實會很辛苦,”松陽說話時總是很爽利,和時下人所說的江戶兒有些相似,但和他那說的上是美麗的面容卻完全不搭,“但是如果沒有到處旅行的話,我到現在也只是個半吊子而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長成了優秀的大人。”
“喂喂,你也太臭屁了吧?”銀時用筷子尖指了指松陽,“哪有人會直接說自己是優秀的大人啊?”
“你這是對待老師的態度嗎,臭小鬼?!”松陽的暴慄又再次出現了。
“不,松陽先生的話沒有錯。”出人意料的,高杉君同意了松陽自誇的話語,“確實是一個優秀的大人,不,應該說是個優秀的武士才對。”他這麼說著卻放下了原本一直撩起來的車簾,“與你的交談很愉快,松陽先生。”他的話語掩在了車簾之後。
沒有自己旅行過就是半吊子嗎?馬車中的高杉君卻因為松陽的話陷入了沉思,也許正像松陽所說的一樣,他需要用自己的雙腳來丈量這片土地,親身體會這裡的世事人情。
不過,那也是長大之後的事情了。
不可否認,吉田松陽無心的一句話卻在高杉君心中埋下了一粒種子,假以時日那顆種子一定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還是一個小鬼啊。”松陽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東西,輕聲說道。
“哈?”聽見他說什麼的銀時質疑出聲,小鬼?!那個滿臉都寫著“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開什麼玩笑?!!
“當然是小鬼了,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銀時!”松陽抽了下嘴角,銀時的表情實在是太豐富了,彷彿可以直接看清楚他臉上寫了什麼字。
左臉寫著“不信”,右臉寫著“騙人”。
“有機會的話可以好好和那個孩子接觸一下,”他摸了摸銀時的腦袋,“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和那孩子成為不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