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大約等了一刻鐘的樣子,子虛道長拉開簾子,走了出來。
他面色不太好,看起來好像是施法動用的功力太多了似的。
“喜兒,還不給子虛道長倒茶!”太后娘娘關懷地看著他,忙不迭地讓宮女斟茶。
“子虛道長,請喝茶。”喜兒是個機靈的,立馬把茶端了過來,遞到子虛道長手中。這宮女,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兒,手腳靈活得很。
子虛接過茶,不緊不慢得地喝了幾口,然後放下茶杯,抬起頭。
紀貴妃和太后娘娘都期待地看著他,就連觴帝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身上。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你倒是說啊?
“子虛道長,芸兒的情況如何?”問出這話的是紀貴妃,現在也該是她最先問出口。
畢竟,她是八公主的母妃,理所應當,最關心自己的女兒。
“回貴妃娘娘,八公主的夢魘之症,並非鬼怪作祟。”子虛道長緩緩開口,語氣卻有些沉重。
並非鬼怪作祟?紀貴妃面色一驚,看向太后,有些無措。
而觴帝卻是不動聲色地看向子虛道長,總覺得,他話裡有話,還有下文。
“不是鬼怪作祟,那還能是什麼?”太后娘娘瞥了一眼紀貴妃,無聲地安慰她稍安勿躁,才再次看向子虛道長,意味不明地問道。
“這……”子虛道長拖長了這一聲,卻沒有說完,好像頗為為難的樣子。
“道長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事關我皇族公主的身體,今日皇上也在,定會為芸兒那丫頭做主。”太后娘娘看了一眼觴帝,才對子虛道長說道。她口氣頗為強勢,意思就是,如果是另有原因,或者有人作怪,就一定要找出那幕後之人。
既然母后都看向自己了,再不表態,他又要被明裡暗裡地指責沒人性了,觴帝只得開口道:“子虛道長是吧。你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夙鬱王朝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定然能治好芸兒的。”
“不是鬼怪,便是**。”子虛道長沒有在意觴帝的意有所指,只意味深長地說出了這八個字。
不是鬼怪,便是**?
何為**?紀貴妃和太后娘娘,還有觴帝三人同時一愣,**,是說有人暗害芸兒嗎?
“**?道長的意思是,芸兒的夢魘之症不是病,而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麼嗎?”觴帝面色陡然一便,眸色沉了幾分,他有種預感,這是在針對鏡兒丫頭設下的局。
至於這局的參與者,觴帝凌厲的目光掃過紀貴妃,再看向自己的母后,心下有了計較。紀貴妃與太后娘娘,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她們倆合作,是為了對付鏡兒丫頭,或者是定國侯府,那也說得通了。
“公主在夢魘之前,可有接觸過什麼陌生人,或者碰到什麼特殊的東西?草民想,可能是不小心被人下了咒。”子虛道長此話說得毫不含糊。
“你確定,沒有判斷錯嗎?”觴帝龍目劃過一抹厲色,看著子虛道長,彷彿要把他看穿一般。
“信則有,不信則無。”在觴帝這般帝王威壓之下,子虛道長依舊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看起來毫不心虛。
如果不是他偽裝得太好,那就真的是確有其事了。
“那道長如何能找出那人?”觴帝的語氣裡已經有掩飾不住的怒意,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場陰謀!如果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對付臨家女兒,或者對付定國侯府,那就簡直大錯特錯了。簡直愚不可及!
定國侯是什麼人,又豈會容許兩個婦人欺負到他頭上,欺辱他與月彌夫人僅存的寶貝女兒!
人都會有逆鱗,他有,臨鼎天又豈會沒有?如今,在侯府,他唯一不可碰觸的逆鱗便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臨晚鏡。如果母后和紀茯苓真的打定主意要陷害鏡兒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