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原諒這幾日的晨昏顛倒,要我瞬時把這麼偉岸的稱號和“落水狗”聯絡起來是有一定難度,需要一定時間的,幾乎是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發愣,緩緩道,“齊爾雅真失敬了。”

“原來黃姑娘便是‘呼倫貝爾格格’,這如雷貫耳的名聲,在下可是佩服得緊。”濟爾哈朗笑道,已然換成了漢語。

我搖搖頭,“什麼如雷貫耳,你多半是在想以後記不起‘名不副實’四個字怎麼寫時,就來找我。”指婚那日他既然在,早已知道我是誰,反倒是我一直被矇在鼓裡。

他把手拱一拱,神情謙和道,“如此說來,黃姑娘是不希冀在下站在你這一邊了?”

我忍不住要笑,倘若這是我穿過來的第一天,那絕對要當自己來了橫店影視城,拍的是清朝時期的武俠片,也便拱拱手,“金公子客氣,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站自個兒一邊的朋友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這倒也是實情,我不大清楚他的一生狀況,只曉得他一直活到多爾袞死後,絕對算得上長壽多福,當下判斷為潛力股一隻,本著可持續發展計劃,也是應該結交的。

“黃姑娘果然爽快。”他身材修長,俯身看我時遮著大半的光,難怪那日覺得熟悉,只因同是愛新覺羅家的血統,雖然那多一些溫和的書卷氣,卻並非全無凌厲的煞氣,或許只是隱藏得好罷了,想到這裡我不自覺退了一步。

在這殺氣騰騰的地方,找一個笑面佛不容易,笑面虎卻隨處一撈就一把。看他不明所以地趨近,便隨口閒扯,“你為何娶‘福’用作表字”。

“黃姑娘在蒙古長大,難道猜不中?”

“濟爾哈朗,濟爾哈朗……”我默唸了兩遍,若是用蒙古語來套,倒是幸福的意思,立時恍然大悟,原來他這個“金福”就是這麼來的。我據實以告,倒是被他給誆了。還附送了黃笙生純手工製作大阿福一個,當真血本無歸。

“對了,可曾看到十二貝勒?”忽然想起我出來的目的不是和人閒話家常,這麼會兒十個阿濟格都走遠了,揚一揚手裡的盒子,“我正要送東西過去。”

“你這手是怎麼回事?”濟爾哈朗只怔一怔,面色忽然大變,不答我話,卻一把就捉住了我的手,“在哪兒弄起的?”

他總是極和氣的,頭回見他表情這般誇張,幾乎已是驚慌失措,心裡不由微微一動,將手抽回,語氣平和道,“我自個兒貪玩,不留心在假山堆上摔的。”

“你沒騙我?怎麼這樣不仔細?”他面色稍霽,緩過一口氣來的樣子,口裡越發溫柔,“現在住哪兒,回頭我讓人拿藥給你送過去。”

我留意到他不自然的表情,以手覆他的手背輕拍一下,示意他安心,“區區小傷,何足掛齒,過幾天就好了。”

“怎麼說那麼見外的話兒?嗯,你想來是隨著四嫂住了。”說話時,他的手已從我手腕滑到我掌心,握下來動作很輕,又極快的放開,“我領你去找十二弟。”

“多謝。”走在他身後,有一種意外的沉靜,黯淡的月色替所有可見的都渡上一層柔和的清輝,淡泊而安寧。低頭看自己的手心,掬著那白月光,顯出細細糾纏的掌紋。

有他熟門熟路的領著,自然是極快摸對了方向,東西送到時,多爾袞亦在,那眼光若有所思,我也不做理會,告了辭出來,方謝過濟爾哈朗回去。

送趟東西送過半個時辰,多鐸是自然早等得不耐煩了,一見我劈頭就問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我被他吵到頭痛,也不想多說如何遇上濟爾哈朗,摸過他額頭,不見更燙,敷衍著哄他睡了,急急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的,哲哲光顧,懷裡抱一個我沒見過,圓不隆冬的小不點,卻是她的第一個女兒馬喀塔。小傢伙只有一歲,模樣倒挺可愛,粉嫩嫩軟綿綿,遞給我抱的時候,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