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門被推開的聲音將他驚醒,轉頭一看,見容止面帶笑意的走進來,桓遠心中一沉,頓時便與這夜色一般的涼了。
容止面上帶著慵懶散漫的笑意,眼神高雅又溫柔,可是桓遠知道,這人甚少有從容以外的表情,雖然從未親見,可是他能想像,這人即便是在殺人的時候,也不會流露出血腥的戾氣。
那麼現在,他是要做什麼?
目光落在容止端著的托盤上,桓遠心頭浮現猜測,神情也警惕起來:“這麼晚了,容公子駕臨修遠居,可是有什麼吩咐?”
容止微微一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桓遠,在你面前我也不想兜彎子,喝我一杯酒,我便走。”
桓遠放下書本,淡淡道:“若我不願呢?”
容止灑然笑道:“你以為,我帶來這些人,是做什麼的?”言下之意便是,假如桓遠不肯,敬酒不喝,那麼他只能讓人用強,逼他喝罰酒了。
由不得他。
桓遠將目光移向酒壺,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容止淡淡道:“你大可放心,我並不是來殺你的,讓你飲下這杯酒,乃是另有用途,快些做決定吧,桓遠。”
知道再無轉圜餘地,桓遠拿過杯子,穩穩端著讓人斟滿,毫不遲疑的仰頭一飲而盡,酒液之中,帶著微微的甜味,過喉卻又有淡淡的苦澀迴轉,他情知酒中加了別的料,只是不知是什麼。
容止瞭然微笑著:桓遠的性子,他還是能捉摸的,此人雖然有縱橫的才華,但是因為生平眼界侷限,骨子裡有些放不開的書生氣,就算明知道這杯是毒酒,為了面子上不難看,他還是會主動飲下的。
喝下酒後,桓遠感覺身體並無異樣,並無料想之中的劇痛,也無昏沉暈眩之感,疑慮之間,容止已經帶人離開。
這廂裡桓遠迷惑不解,那廂裡,楚玉安睡無夢。
次日醒來,楚玉著衣出門,才推開門,便見到容止站在門外,似乎是正要抬手敲門。
“公主早啊。”他微微笑著,眼神如雲,好似昨天的不歡而散是一場幻影。
楚玉也樂得裝無辜,雖然有點想責難他為什麼往她床上送男人,可是想起從前容止只怕沒少幹這事,也不便說些什麼,只含笑點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容止漫不經心的道:“公主是打算去找桓遠麼?”
沉默片刻,楚玉點點頭:“不錯,我是要帶他出去。”她也明白,自己的詩文水平是很難在短時間內突擊提高的,因此不管有沒有用,既然容止說了,那她就嘗試著帶上桓遠出去,同時也算是借這個機會,試試看能不能與桓遠構建良好的關係。
不想一直被人敵視著,也不願意消滅敵視的來源,那麼只有想辦法消除敵意。
容止看看楚玉的男裝打扮,淺笑道:“公主這個模樣,要是走在街上,只怕會頗受百姓傾慕呢。”
楚玉聽他這話,想起了三天前的遭遇,馬上就有點面無人色了,可是她是要去參加詩會,總不能穿著女裝或者邋遢不堪的去吧?
容止眼色瞭然的道:“公主如是不棄,我可以為公主稍加修飾。”
一個時辰後,楚玉走出沐雪園,樣子已經不大一樣,容止取了一些藥物為她修飾容貌,這不是易容,只是將臉色變得暗一些,風華登時少了四五分,以確保她不會因為皮相過於俊美而被人追逐。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楚玉便去找桓遠,她原本還擔心能不能找到,但是才靠近修遠居,便正好與目標遭逢,桓遠與流桑從遠處走來,流桑抱著桓遠的手,樣子很是依賴。
一看見流桑,楚玉便忍不住在心中暗罵山陰公主禽獸,雖然她已經得知山陰公主並未真正對流桑下過手,但是看這個架勢,很顯然這位公主是想玩養成,自己養一個美少年出來使用,有這份心思,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