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黃臺吉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人。
張凡只道他有些事情想和自己單獨談,揮退了在場的人。王猛做為張凡的貼身侍衛,也出了去,不過沒有遠離,一直守在門口。
看到屋中就自己和張凡兩人,黃臺吉這才放鬆,不過還是小聲地說道:“不知張大人和我父汗約定之事……”
張凡早就猜到他要說什麼,這件事如今在朝中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了,有些本事的人都多少能聽到或者猜到一些。張凡坐下,端起杯子在黃臺吉有些焦急的眼神中怡然自得地抿了口茶,這才說道:“臺吉不必擔心,此事在本官剛回來的時候就和陛下與幾位內閣大臣商量過了,也都答應了下來。”
黃臺吉聽了他的話,剛想舒口氣,張凡一個“不過”有讓他緊張起來。
“不過……”張凡看了看他,說道,“我家陛下也說了,我朝與貴國交惡多年,若是明著出兵相助,卻是有些不妥。”
“那是那是。”黃臺吉趕忙應道,“可是,貴朝天子打算如何相助我父汗平定族中內亂呢?”
“兵是不能出的。”張凡說道,“可我朝的這些將領卻是閒的很,加上互市將要重開,若是徒汗需要什麼東西,儘管提出。”
雖然得不到明廷派兵幫助,可是俺答在韃靼畢竟經營了這許多年。張凡如今掌著錦衣衛,那些在韃靼境內的探子往這邊彙報的訊息告訴他,俺答自己族中計程車兵和那些貴族手下的人差不了多少。何況那些人之間也是多有矛盾,若是真打起來,那些貴族之間不背後捅刀子,就得謝天謝地了。這裡面還有一層意思,不管最後是誰贏了,最好能落得個兩敗俱傷,那朝廷裡可就算安心了。
黃臺吉不傻,他當然明白張凡話裡的意思,可如今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且不說自己的父汗和張凡有過約定,俺答甚至已經為了張凡和其中兩人開了戰了。那日俺答回到部族後,首先就向那日襲擊張凡等人的桑維爾和巴彥斯的部落討伐宣戰。這兩個部落人口並不多,加上會被那些貴族派出來做襲擊明使之事,本就是因為這二人不太得其他人的喜歡。俺答大軍討伐之時,根本無人去幫助。可是雖然這二人得不到其他人的幫助,畢竟是韃靼那些不服俺答的貴族圈子裡的人,那些人如今見俺答開始動手了,豈有不防備的道理。
“如此也好。”黃臺吉想了半天,說道,“不過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草率。待我和父汗商議後再和貴朝細說。”
既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黃臺吉也就放下心來,和禮部尚書張居正等人開始相商互市一事。這些張凡沒有再去過問,他要趕緊回家,母親趙氏昨日跟他說有件事情要和他商議。
自打趙氏住進了這座新家,立時就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家中糧錢充足,加上張凡又得隆慶的賞識,時不時有些賞賜什麼的。針線活計也不用她做,一日三餐自有廚子做好了,丫鬟們伺候著。加上張凡如今是春風得意,媳婦都有了,還有兩個姑娘巴巴想要嫁進張家。如今還不到四十歲的趙氏現在看來更是精神煥發,就連臉上的皺紋都消失不見,原本有些花白的頭髮也是烏黑亮麗,若不是整日穿的頗為莊重,還以為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婦人。
前些日子張凡的那個身亡的訊息確實讓她受了很大的驚嚇,如今一切安定下來,趙氏聽說自己兒子有升官了。錦衣衛指揮使她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太子太傅雖在那些朝臣眼中是個尊貴無比的稱號,可在趙氏眼中,兒子教導過太子讀書,這個稱號是自然而然。不過那個忠勇伯的稱號倒是讓她上了心,自從知道之後,她就一直在琢磨著什麼。張家上下卻是除了香梅這個一直跟在趙氏身邊的丫頭,看出了些端倪,其他人都一概不知。如今,趙氏再也藏不住了,想要跟兒子說說。
“娘,您說有事要和孩兒商議,不知是何事?”張凡